陆柏良回她:“不用。照顾好自己。”
他回这消息的时候,被周思柔看见了。
她笑他:“就这样,你怕是一辈子都追不上。”她的语言功能已经恢复了一些了,断断续续总能说完一句话了。
陆柏良轻轻摇头:“她现在很忙,等她回临江了,我会试着和她好好相处,她太累了。”
周思柔看着他,说:“陆柏良,我在想,陆爷爷对你的影响是不是过于大了,把你养成这样一种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陆柏良把听诊器收好,认真地听她交谈。
“就,陆爷爷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愚忠愚孝。”
“那你说我是愚什么?”
“你就是愚公。”周思柔和他开玩笑。笑完以后,她的眉眼又垂下来,小声说,“陆柏良,陆爷爷那套行不通了,你别忍啦,让自己快乐一点好不好。”
“思柔,我没有不快乐。我只是,更在乎她的快乐。”
他坐下来,抬头看她,像在透过她看这几年。
“我曾拒绝过她,为了不让她被我,你所说的‘愚’而连累;但我和她分开了六年,如果我在你一醒来,就立刻对她穷追猛打、表露心意,你觉得,这是否是一种对她的低看?”
“她并不是一座永远在原地等候的丰碑,也不应该是。”
病房里安静下来,周思柔不再说话,他继续给她检查了下听力和咽喉。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他准备离开的时候。
周思柔忽然抬头问他:“陆柏良,可以把你以前的论文,还有我哥的电影帮我找出来看看吗?”
周思柔顿了顿,她攥了攥被子的一角:“我,想知道你们这十几年来,都经历了些什么。”
陆柏良的目光柔和下来,他说:“好。”
阮胭回完消息,就收拾收拾去参加训练了。
方白见她来了,跟她八卦:“今天赵水晴又是坐那辆豪车过来的。但今天收敛点了,在训练中心外面的拐角处下的车。”
“知道收敛就好,我们不用管她,她只要不作妖连累到我们就行。”
阮胭一边往里走,一边跟方白说。
到了训练中心,孙贺钧态度依旧对她淡淡的,阮胭并不介意,仍旧照常训练,她还是想稳打稳扎地来,无论如何,这部戏她都想踏踏实实地拍好。
赵水晴虽然嘴臭,但也十分拼命,她和徐延腿上都绑了重重的铅袋进行训练。阮胭也直接绑着腿倒立在墙边,练习腰功,所有人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部戏的训练中,邓飞虹很满意众人这样的状态。
休息的时候,邓飞虹和她闲聊,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阮胭很诚恳地说:“如果拍完您这部片子能拿奖的话,我想去拍国外的片子。”
“欧洲的文艺片?”邓飞虹对她的说法并不讶异。但凡有些追求的演员都这样,拿了国内的奖,都想拿国外的奖,好比有了一百万,就想追求一千万。有志向,挺好的。
阮胭年轻,身量好,硬件上绝对是天生的电影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很有故事感。难得的是领悟能力极强,她看阮胭的片子,都在想这个姑娘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很多入戏快的演员,都是体验派,但是阮胭,在我的组里,我喜欢方法派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