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大厅,几个人正在口角。事情是这样的,在现阶段心理师是个比较前卫的行业,诊所的老板比较看好这个职业的前景,直接投资建立了这个行业的标杆,也就是他所在的这个大型诊所。他之前端详过那张名片,名片上罗列出了此诊所的优势。不仅人才济济,并且环境优雅,装潢高端,所有的东西都来自进口。就连放在桌子上的观赏品,也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等待的客人可以尽情玩味这些非同一般的物件。它们彰显着尊贵的同时也尊贵了顾客。
然而桌子上的小古董却不见了。准确地说,是失窃。前台怀疑是被坐在大厅那把意大利沙发上的客人所偷取。几人争论不休,谁也不愿承认自己是贼。
前台一脸愤怒兼之委屈。按她的说辞,中途并没人进来,也没人出去。来这里的人要么身价不菲,要么有着丰厚的家底。而她只是个小小的前台,拿什么去赔偿失踪的古董。她不愿为此买单,所以对这几个嫌疑人苦苦纠缠。
也许是出于职业病,曼天翔的目光很快对几个顾客的特征进行了辨识。坐在沙发左边的是个戴眼镜的男子,旁边是穿着旗袍的中年妇女,最边上那人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他们性别不一样,年龄不一样,唯有气质相近。看上去都不市井。
男人正用自己掌握的数据进行分析,想找出藏匿其中的盗贼。沈南秋却对此漠不关心,他只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ldo;小陶,你不要小题大作好不好,那只是个赝品。&rdo;说完回身就走,根本就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再这么耗下去。
回到房间,曼天翔笑了:&ldo;难道你不想知道小偷是谁?&rdo;
沈南秋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ldo;那无关紧要。&rdo;
&ldo;那什么才是重要的?&rdo;对方反问。
沈南秋并不明地回答,只说:&ldo;等下,你就明白了。&rdo;
&ldo;原来这个诊所徒有虚名,只是买些假货来撑门面罢了。&rdo;
心理医师慢悠悠地反驳道:&ldo;如果依靠假货来撑门面,你觉得门面撑得住吗?&rdo;他喝了口水,又说,&ldo;来这里的人,是为了解决问题。他们本身就具备问题。如果心理没有问题,你觉得他会去做不符合身份的事吗?&rdo;
曼天翔闭上了嘴,他在思考。
沈南秋没有打扰,而是选了一曲清澈淡雅的音乐进行播放。然后他把一个精致的烟灰缸推到男人的面前。又亲自倒了杯水摆在桌上。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阵阵吵闹声,吵闹声渐渐靠近,门随之打开了。那个穿旗袍的中年女人挎着一个红色的小提包一进来就朝沈南秋质问:&ldo;你们这里的收费是我遇到最贵的一家,一个小时上百元,但我愿意支付,支付的前提是物有所值。可是你们竟然将一个赝品当作真品摆在外面当做幌子,把我们消费者当猴耍是不是?我要求退钱。&rdo;她义正言辞。
沈南秋看向因为阻止不了这个泼妇而颇为幽怨自责的小陶:&ldo;把钱退给她。&rdo;
中年妇女拿到钱后离开了,他又吩咐小陶:&ldo;是她什么人在这进行咨询?&rdo;
小陶说:&ldo;是她丈夫。&rdo;
&ldo;把给他丈夫看病的医生给我叫来。&rdo;
那个医师或许资历不浅,进来时一脸傲然,沈南秋直接告诉他:&ldo;你被解雇了。&rdo;
他大吃一惊,连忙用目光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沈南秋对他解释:&ldo;他丈夫并没有病。&rdo;
&ldo;可能是,你怎么知道?&rdo;
&ldo;有病的是她的妻子。她委托丈夫替她进行咨询。&rdo;
&ldo;可是他丈夫说自己有病,还道出了种种匪夷所思的症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