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岁那年捡了只受伤的翠鸟拿回来养,那只翠鸟的皮毛如绿色的碧波一般煞是好看,叫声也悦耳动听。
秋茗山中的日子太寂寞,他将这鸟当成了玩伴,心里喜欢的紧。
约莫半个月,他晚上练刀回来寻找翠鸟的时候才发现夜夜等他回家的翠鸟已经死在了水碗旁。
七岁那年他又捡了只受伤的兔子回家,养了不到十天,那只皮毛雪白的兔子也和那只翠鸟一样死在了屋里。
他原本就较寻常孩童聪慧许多,一二来去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捡小动物回来。
如今捡了个好玩的毛团也不敢让人发现,更不敢把毛团留在屋里。
他依旧日日在山顶的古松树下练刀,不练刀的时候就坐在树下打坐感悟道心。
花潮往往蜷缩在古松树下的大石上冥想,一人一妖的修炼速度都可谓惊世骇人。
但无论花潮怎么拼命修炼,叶知幻总是永远压他一头,每次夜里偷无法得手。
数据洪流竟恐怖如斯,花潮甚至觉得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无望。
对寿命漫长的妖族而言,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时光飞逝,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七年一下子就过去了。
花潮的四条尾巴已经变成了七条,身形也大了一圈。
此时叶知幻十七岁,已经从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刀客长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大刀客。
在秋茗山的这些年月里,他果然不负人族众望,养成了无情无欲的性子。
他那双眼睛幽邃冷漠,神色永远不起波澜,眼神永远古井无波。
他对世间的一切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漠然态度
——除了一只贪睡的小狐狸。
这小狐狸被他当成枕头睡了整整七年,被他当成宝贝喂了许多天才地宝。
叶知幻知道这小狐狸不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但这并不妨碍叶知幻喜爱它。
他像往常一样在古松树下练完刀,又在山腰附近挖出了一颗百年老山参。
他拿着老山参下山,轻轻推开了茅屋的门走了进去。
茅草屋经过几番修补,已不像从前那样简陋。
新制成的木床还散发着一股清新的木香,床上铺着的虎皮褥子上趴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狐狸,在床尾蜷缩成了一个蓬松的雪白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