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拿着医药箱跑进来。在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后,邢司南抄着楚白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开车。”越野疾驰在山路上,邢司南看着窗外,面色阴沉。陆昭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他认识邢司南十一年,还是邕城下雨了。厚重的云层团团叠叠地积压在一起。无数条透明的丝线自灰白色的云端坠落,又快又疾,在天地间织出了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将整座城市笼罩其中。医院里的空气潮湿黏腻,混杂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气味,仿佛下雨天和医院这两样东西天生来就是为了让人不舒坦似的。邢司南坐在空无一人的过道上,看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沉沉地叹了口气。他的手机上还远程连线着江陆鸣。在得知自己家人差点遭到绑架,并且目前已经在派出所后,吴昌平起初是难以置信,接着强烈要求要和自己的家人打个视频电话。视频电话中,女儿那一句软软糯糯的:“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彻底击溃了吴昌平的心理防线。吴昌平花了十五分钟整理情绪,再开口时表示自己会全部交代,只有一个要求——警方必须保护他的家人。“据吴昌平交代,他这两年所有的货都是从一个叫‘宏哥’的人那里进来的。”邢司南开了免提,江陆鸣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他不知道宏哥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宏哥是哪里人。画像师根据他的口供,对宏哥进行了模拟画像,照片我一会儿发给你。”邢司南短促地“嗯”了一声:“继续说。”“吴昌平在宏哥手下专门负责销售货物,而像他这样的人,宏哥手下还有很多个。不仅如此,宏哥的‘生意’还涉及其他领域,他在九江省赣南市拥有一家很大的娱乐会所,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我们联系了赣南警方,准备对宏哥进行联合抓捕,齐桓、萧队他们现在已经在出发去赣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