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非然清清嗓子,给夏恬倒一杯茶:“喝点。”
清淡的果茶,是桃子味道,夏恬曾经喜欢,现在讨厌的味道。
她没理,叫了服务生进来重新点了冰可乐、冰酸梅汤。
“天太热,喝点冷饮。”她示意吕非然接过酸梅汤。
吕非然纹丝没动,似笑非笑,把酸梅汤道放在另外一边,道:“口味变化不少。”
“嗯,有辣子鸡、水煮鱼、卤肥肠、剁椒鱼头吗?”夏恬翻一翻菜单,鲜香的粤菜、糖醋口闽菜,擅长炖、焖的江城菜都是刘叔拿手菜。
服务生尴尬笑笑,“小姐,我们回家私厨最擅长烹饪保持食材原本风味的菜品,您点的菜品我们不常做,我需要回去跟大厨商量一下,您稍等。”
“你管我吃什么口味,怎么到了江城刘叔就一点真本事都拿不出?”说完她冷哼一声,把菜单交给服务生,“不能招待八方来客,还算什么回家?”
吕非然脸色有点难看,他不知道夏恬在讽刺什么,但是夏恬点的全是他不吃的东西。
刘叔是吕家的大厨,十三岁那年,吕非然母亲去世,吕父不到半年就迫不及待和原配的妹妹结婚。
青春叛逆的吕非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闹得吕家上下不安宁。
而当时的小姨,也就是吕非然的继母又在这个时候不慎流产,哭唧唧不依不饶说什么都一口咬定是吕非然冲撞她导致的,吕父大怒,自此父子二人势同水火。
最后,吕家老爷出马平息这件事,当即就做主把吕非然送到洛水镇读书,满心愤恨的少年一口气冲向吕父的新婚卧室砸个稀巴烂。
就这样,九岁的夏恬,在一个炎热的夏天里惊讶的发现隔壁院子里搬进来一个高高瘦瘦天天沉着脸的小哥哥。
吕非然离开吕家的前一夜,爷孙两个彻夜长谈,吕家上下都没有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只知道一向桀骜不受管教的大少竟然就转了性,同意一个人去洛水镇读书。
吕家呢?吕非然走后,原本处于半隐退的吕老凭借雷霆手腕收走了交给吕父手里一半家族企业的权利。
向来风光无限的吕父一下跌落云端,从公司一把手总裁变成了个后勤主管的闲职,每年除了吕老给他的不到1%的利润分红其他什么也没有。
做完这些后,吕老又很惦念孙子,顺便让吕家老宅的刘叔搬去洛水镇照顾吕非然的饮食起居。
一边是混账糊涂的儿子,一边是初生牛犊日渐长成的孙子,吕老实在无力在他们中间再度偏袒谁,权衡之后,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刘叔后来在吕家的工作就由要照顾一大家子的饮食,变成了单独照顾吕非然一个。
从洛水镇到吕非然上大学、跟着他出国又回来,兜兜转转,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竟然比吕非然和吕父还要多。
刘叔是在吕非然出国两年后回国的,那时候的吕非然和朋友做一些创业项目经常出差就是整月整月的,刘叔不好意思白领工资不干活,就跟吕非然说要回国。
直到吕非然半年前回国,他得知刘叔这几年过很不顺心,他便提出来让吕叔在这里开一家私房菜馆。
刘叔上的菜品全是吕非然的口味,所以,在这家店里面,无论点什么饭菜,吕非然都能吃饱,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