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襄咬咬牙,“紫蝉你出来。”
……
两盏茶后,苏酥再度回到翠雪院,与离开前相比,院子里的气氛要凝重得多,下人们各个都噤若寒蝉。
一个丫鬟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对苏酥道:“是奴鬼迷心窍偷了东西,全都是奴的错呜呜呜……”
“这不是紫蝉么?三娘子的贴身丫鬟,有时在府里遇到都高扬着下巴。”千梨小声告诉苏酥。
“没想到公主与三娘子已经抓出贼人了。既然如此,那就扭送官府吧。”
苏酥下了定论,此事终于彻彻底底揭过了。陆映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心痛,紫蝉最懂她心思,如今就这么折了。
“我便不打扰公主与三娘子叙旧了。”
千梨押着紫蝉去二门外,让下人扭送官府,依大晟律法,偷窃抢夺者以被偷窃之物的价值而顶罪,公主送来的贺礼不会是凡品,紫蝉要被定格处罚。
仆人等在二门外,将紫蝉交出去时,苏酥对她道:“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主子。”
“奴是府里的家生子,父母与奴的卖身契都捏在主子手里,奴不是故意的……”紫蝉泪眼婆娑,哭得岔气。
苏酥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在显赫矜贵的公主面前,她与紫蝉又有什么区别呢?
下人执着扫帚在清辉院扫雪,簌簌的声音衬托出院子的静谧。
离清辉院还有两三丈,千梨禁不住问出口:“你也不怕那公主是个不讲理的,又以权势压人。”
苏酥也是有赌的成分,“皇家最重名声,虽然她有权有势,也要寻个由头才能寻我麻烦。若是我无缘无故死在她手下,岂不是打英国公的脸?”
荣嘉公主再恨她也不敢明着来,只能使些见不得光的伎俩,借刀杀人。
“呸呸呸!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好,不说了。”苏酥轻笑,虽然没有直接打击到始作俑者,但削了陆映襄的左膀右臂,她也不敢再在自己面前蹦跶。
正要穿过月洞门入院子,却碰巧遇见姜轻端来茶点。
千梨停下步子望向她,“咦,你倒是神机妙算,我们还没来就刚刚备好茶点。”
“是世子回来了?”苏酥问她,可不也对,还不到下衙的时辰呢。
姜轻摇首,“是少夫人。”
苏酥一进屋,林氏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里,语调沉沉:“你终于来了?”
“婆母可是有何事要吩咐儿媳,遣下人说一声儿媳便会去照月堂,何须婆母亲自跑一趟。”
林氏声声质问,“你去翠雪院见公主了?为什么要去?你就不怕公主见你就心烦生气,迁怒到英国公府?”
“儿媳是去了翠雪院,为的是上次贺礼被偷一事,儿媳也抓出贼人是三娘子身边的紫蝉,已经送到官府去了。
至于为什么要去?婆母,恕儿媳说一句,儿媳不惹事也不怕事,倘若您走在路上一记板子无缘无故打在您身上,您都不会伸手去挡的么?”
林氏怒气冲冲地拍桌,震得上头的茶点都溢出来,“你是公府儿媳,怎么只能想着自己不考虑考虑公府?你太自私了!”
“儿媳全心全意为公府着想,婆母也说了,儿媳是公府的人,儿媳被欺辱不也相当于折损了公府的脸面吗?”苏酥掷地有声,堵得林氏哑口无言。
林氏胸膛起起伏伏,幅度极大。是了,她被厌恶小林氏的情绪蒙住了眼,若真的坐实小林氏是贼人的事,传出去公府不还是受人耻笑吗?
英国公府的儿媳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