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泠站在下方汇报着,“沈姑娘和李姑娘大起争执。听说这沈李两位大人为了此事也闹得不愉快,李小姐被打了一巴掌,李大人去找沈将军讨公道,反而被沈将军着人打了出来。”
守旧派的关系已然完全破裂,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甚至这几日的沈将军听了自己女儿的话,对政令改革之事的反对已经隐隐有所动摇。
谢珏站起身走下来,来到云泠身边,没什么语气地说,“看不出来这沈春香不过短短时日便被你哄得神魂颠倒。你倒是真的——”
一字一句,“好、本、事、啊。”
无论男女,熊英,谢锦嘉,再加个沈春香,随便一个人都能被她哄得不轻。
云泠握住的手捏了捏,“是沈姑娘心善,宽待于我。”
“她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姑娘,待人真诚心思醇厚,是奴婢惭愧。”
接近沈姑娘是受他的命令。
她汲汲营营费尽心机靠近沈春香,连萧祁白夸赞沈春香的话也是她让人散播。
李心棠和沈春香的引火线,便燃了起来。
所以比起沈春香待她的坦诚大方,她实在有愧,不敢接受沈姑娘的好意。
但是也是真心希望以后沈姑娘能有自己的一片自由天地,这样善良美好的姑娘不应该被世俗围困。
“殿下,沈姑娘因为后院之事被沈将军禁在房间内,连房门都不允许出,射猎怕是要错过了,”云泠说,“她很喜欢这些,奴婢怕她被闷坏了。”
沈李两家关系破裂,目的已达成。
她想向太子求个恩典,放她出来。
那些事,本不是她一个女孩儿的错。
云泠提起这些,面上的心疼担忧之色毫不掩饰。
“你倒是心疼起她了,”谢珏望着她,忽然压着眉头冷哼,“你是不是太自视甚高了,她堂堂二品大员之女,需要你来心疼可怜?”
“更不需要你愧疚。”
云泠觉得他的语气莫名过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只是想为春香求个情而已,何至于被他如此冷嘲热讽。
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又咽下。便打算请求告退,忽然身旁的谢珏眼神一凛,紧紧扣住她的手腕,被他带着两人同时快往后退去。一阵天旋地转,云泠站不稳跌跌撞撞扑进他冷硬的怀抱,下巴磕在他肩骨。
这时一支利箭从门口射进来,险险擦过谢珏的手臂直直往中央的朱椅钉去。
“殿下,”云泠低低惊叫了一声,看着他的手臂,“您没事吧?”
谢珏松开她,低头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被箭划破的袖子,“传孤重伤原地休养。王公大臣一概不见。”
后半夜,行宫灯火通明,随行太医战战兢兢进出太子寝宫,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
太子被刺伤重伤不醒的消息在行宫内不胫而走。
重重禁军把太子寝宫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整个行宫的宫人讳莫如深,有风雨欲来之势。
……
另外一边。
云泠被疾驰的马车甩了一路都快甩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