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没挪步,垂目看着他:“刚刚的脏字儿,收回去。”
任总霍地抬眼,目光跟他对上,一闪,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桌角,用舌头舔了圈上齿列,“啧”一声,猝然抬手扇了自己一嘴巴:“操我,行了吧?”
姚江撇撇嘴:“没兴趣。”说罢跟民警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任总盯着他的背影磨后槽牙。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孙子嘴这么损?
万汇城施工现场迎来了一辆市农业局的座驾。另一辆径直由新梁街道返回市局。
这次听了局里主任的介绍,历中行才知道卫公子是升了副局长。
卫局长说,今天他带农技专家来新梁街道下基层,看看这一片的作物有没有病虫害,现在工作完成,听说历教授近期都在这里,顺路来看看。
历中行心想,这附近的都是零散农户,看起来也没有集中规划和收购,怎么就能入得了局领导的眼。
果然,卫局长东拉西扯一番,临走,弯着一双笑眼说,想起来还没有历教授的联系方式。
历中行便给了他电话和微信,应付地答应下次带他一起拜访黎永济。
他给老师请了护工,仍会固定一周去市医院一次,不忙的时候跑得更勤,第二天是周六,正打算带老师做检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个人到了黎永济的病房,老人睡着,唇色很淡,神态安然。
老师一向这样,好像再大的难,于他也不过尔尔。
黎永济在田野踏查的途中捡到他时已经五十二岁,半生风雨早将这个老人磨砺得宠辱不惊。他安之若素地给他办收养、上户口,跟邻居家的媳妇学着怎么抱一个婴儿,怎么用奶瓶喂奶,怎么换尿布,怎么在半夜被哭声惊醒时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当时,黎永济在地大历史系任教,以自己愿为之奉献一生的学科给他冠姓。祝他在历史中行走,以史为鉴,正衣冠,知得失。
他说,我在考古踏查时发现你,你是历史的孩子,我是你的老师。
历中行八岁,三年级,班上的男孩儿放学时追着他走到校门口,蹦蹦跳跳地问:“你爸妈怎么都不要你啊?”
他争气,抿着嘴,绷着脸,一言不发。在校门口看到等待的黎永济时开始笑,小跑过去。
黎永济拉着他的手,对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