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真是疯了。”
想让她脱离阮家,再顺自其然的彻底撇开俩人的表兄妹关系。
“菀城这么多好条件的女生,你非她不可吗?”
“嗯。”几乎是尾音刚停,对方就接了上来,“我只要卿卿。”
“不是她的话,我宁可一辈子不娶。”
“那你就滚深山里去当和尚吧!!”
阮秋烟气得面颊通红,嘴边的话还没讲完,却突然透过后视镜注意到自家儿子微红的眼眶。
眼瞳不禁一颤。
自陆时聿四岁起,自己好像就没再见他哭过。
胸腔内翻滚的火气瞬间被浇灭大半,有些心软了。
“你这是要我做对不起阮老爷的事啊。”
“他养我那么多年,离世后我反而脱离了阮家,别人该怎么想。”
听出阮秋烟变软的语气,陆时聿继续,“孝顺是做给活人看的,更何况,您也可以换一种身份继续孝顺他。”
“。”
她话语一顿,双臂气结的环在身前、仰靠在真皮座椅上,“太荒谬了,我需要好好考虑。”
“谢谢妈。”
“我又没答应你,谢早了。”
阮秋烟不爽的睨上陆时聿一眼,发现对方眸中的红忽而褪去,哪有一副要落泪的样子。
合着这臭小子故意让自己看见的是吧。
鳄鱼的眼泪。
*
“小姐,琉璃花瓶太沉了,您快放下、交给我来搬吧。”
“没事,我没那么弱不禁风。”
阮雪倾朝不远处担心的任管家盈盈一笑,勾起膝盖垫了下瓶底,好捧得稳些。
结果重心一晃,只听花瓶掉落在地,摔得碎片四溅的巨响,吓得管家紧忙跑上前。
瞧女生踩在地上的左小腿划了一道浅长的口子,倒吸口冷气,将人扶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
“我这就去取药箱,稍等。”
阮雪倾想抬腿看看会不会留疤,结果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险些流泪。
听见庭院内愈发清晰的引擎声,转头回望时便让陆时聿瞧见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