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是怎么回事?”裴南珣扭头看向云岚。
“自然是因为她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今日抓到了她,便将她送到伏魔台,让所有人都看看弑仙者的下场。”
裴南珣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现在没人抓到薛娇娇。
“都是幻觉!”裴南珣慌忙说着,却是一把被云岚抓住。
云岚手掌温热的感觉传了过来,裴南珣一愣。
这样真实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幻境影响着他的神智,在他动摇的那一瞬间,他就不觉得自己眼前的幻象。
“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薛娇娇在伏魔台上哭的不能自已。
裴南珣咽了口唾沫。
“南珣,你怎么了?”云岚奇怪地问他。
“师父……”裴南珣不知道怎么开口,耳边又是薛娇娇的声音。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裴南珣的心抽痛了一下,低声对云岚说:“师父,之前在薛娇娇房间发现弑仙者一事,兴许有误会,她不一定是和弑仙者勾结了——”
“南珣,你是鬼迷了心窍!”云岚的神色变得阴沉,“你竟然替一个弑仙者说话,不想要你的前程了吗?”
裴南珣只觉得荒唐,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薛娇娇的错,他们把薛娇娇逼去了弑仙者那边,如今又要处死她,当众给人看。
“我没有。”裴南珣冷静地解释着。
云岚却是不信,“那你现在,是要为了她来忤逆我吗?”
裴南珣握紧拳头,他怎么敢忤逆师父?
他无父无母,拜入东胜神洲之后云岚将他视若亲子,事必躬亲地照顾他,关注他的学业和修为。
如今这要让他怎么选择?
“她是弑仙者,她就该死。”云岚冷冷地说道,“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替她说话,那就不要认我这个师父了。”
裴南珣红了眼眶,那边是薛娇娇对他的求助,这边是教导养育他的师父,他该如何去选?
裴南珣忘记了轮回镜,只剩下迷茫。
幻境之外,一面镜子在裴南珣的上空浮现,看着下面裴南珣挣扎的神色。
“有趣有趣,这人的幻境可真是有趣极了,不知道他会怎么选呢。”轮回镜笑眯眯地说道。
幻境中的裴南珣陷入两难抉择,他试探开口:“师父,您一向是最明事理的,此事有疑,您怎能草草做了决断,即使她后来做了错事,那也是因为弑仙者的诅咒。”
“南珣。”云岚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你是真不想认我这个师父了吗?只是因为那一个弑仙者?”
裴南珣语塞。
“你知道她杀了多少人吗?多少人因为她失去了至亲?还有家中好不容易培养的弟子死在她手上,你想过那些人的双亲吗?她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裴南珣彻底说不出话来,云岚说的不无道理,他无法辩驳,百因必有果,果是结下了,只不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因。
“裴师兄。”薛娇娇低低地哭泣着,“我没有勾结弑仙者,后来的事是我做错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清心经也没有用。”
听到薛娇娇的哭声,裴南珣面露不忍,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将薛娇娇从这里带走。
但是旁边的云岚看着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裴南珣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