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了?不是叫你去帮唐姑娘吗?”
白景明扶着桌角堪堪站稳,他自从发觉自己脱离了白诚便走路困难后,这两日便趁着酒楼四处无人,自己借力站起来适应适应,今日感觉状态良好,只是站的久了腿部有些酸麻。
照这样下去,不依靠旁人走路也是不久之后可以达到的了。
白景明被白诚扶着坐回了轮椅上,他缓缓掀起眼眸去看白诚。
“唐姑娘说今日往后都不必去帮忙了,她那边找到合适的人手了。”白诚颔首道。
“这样……”白景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也好,毕竟我和你不可能总去食肆帮忙。”
闻言,白诚张了张口,却又把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白诚知道,起初白景明接近唐龄的目的很直接,是为了挖她来自己的酒楼做事。
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白诚感受到白景明对待唐龄的态度同开始不甚一致,就像今日的那女孩……前些日子白景明为了同唐龄拉拢关系,硬是私下把想要来食肆做工的人全替唐龄婉拒了,好安排自己于食肆同唐龄相处交流感情,可此刻白景明的态度却又很明显同那日不一样了。
估计白景明连自己都未发觉这细致入微却又天差地别的变化。
“怎么?有事?”白景明适时地发觉了白诚的犹豫不决,便出口去问。
“无事。”白诚收敛了心思。
“对了,主子……”白诚把刚刚在楼下收到的信笺恭敬交给白景明,“这是刚刚拿到的,是轩铭楼的人送来的。”
闻言,白景明伸出手接了过来,细细拆开信笺,内里的信纸上写了些弯弯绕绕叫人头疼的话,白景明逐行看完捋顺,而后将唇角挑起弧度,眸色带着狡黠锐利的光。
“这是孟瑶在示威……”白景明冷哼一声,冷冽的语气中还有些好笑:“那便叫她好好瞧瞧……”
……
接连几日白景明和白诚主仆二人都未曾出现在食肆,甚至连遥遥望向酒楼二楼那间窗,也再见不到那熟悉温润的身影。
可如今有陈春儿在食肆,连用到白家二人帮忙的地方都没有了,于是也没什么理有能去问,唐龄只好收回担忧焦虑,转而把心思放在了食肆的新小食开发上。
食肆于北街的位置绝佳,可小铺面也注定了这食肆的路子不长远,最多也就可贩卖些可外带的小食,唐龄这些日子起早贪黑算挣了些钱,可若是想租一间稍大的店怕是还不太现实。
想到这儿,唐龄缓缓叹了口气,有些忧虑,不知自己的漫漫创业路还需要多久才能看见暴富的曙光。
“唐龄姐姐!这是什么?”莹儿像只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跑来,双眸亮晶晶闪着好奇的光芒,莹儿在唐龄身侧蹲成小小一团,捏起一根嫩绿色的小麦芽在圆润的指尖端详。
“这叫麦芽。”唐龄见到莹儿便把烦忧扔到了一旁,仔细解释道。
最近几日陈春儿在自己的食肆里做工,人少或者打烊后莹儿就会来店里玩,不过这几日来看,似乎莹儿同她姐姐的关系一般,春儿从不主动搭话,莹儿更是同姐姐一言不发。
今唐龄歇店一日,便把莹儿也叫来了食肆,她是真心觉得莹儿这个机灵的小孩子可爱,便耐心地陪她玩,解释小朋友的疑问。
“这是在做什么好吃的东西?”莹儿好奇地发问。
“今天做麦芽糖。”唐龄挑拣着盆子里生好的麦芽,将坏的和未发芽的悉数扔掉。
她本是想做些牛轧糖或雪花酥,在现代时可用棉花糖简略制作,可到了古代,唐龄便不得不用回了最古老的熬糖法子。
这种做法虽费事,熬糖便要一天时间,可味道却定是比棉花糖做出来的更加醇正甜美。
唐龄一边手上忙碌着,一边同莹儿解释麦芽糖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