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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月伏在楼梯上，也安静对望。

她知道他们的感情。她能理解。这般结局，也是时局所致……

轻拍他的肩头，眼神平静。

&ldo;我先撤了。你……&rdo;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词儿。想了一瞬，还是再向他一点头。

&ldo;明月……&rdo;

这不像是原来的他。明月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态。

她笑着摇摇头：&ldo;怎么了？&rdo;

他不说话，只靠过来，克制地揽过她的肩头。

面粉厂爆炸后，路上又爆发枪战。明楼所乘车辆的车窗全部被击碎，忍无可忍之下，只好主动出击撤离。敌方来势汹汹。

明楼正疲于开枪之时，背后忽的靠近一个瘦削身影。千钧一发之间，只听见耳旁呵气如兰&ldo;……是我！&rdo;

明月一个翻身，还未落地，手中不停，三抹银光扎在面前日军的脖颈上。

向前跃起，挡在明楼身前。

双手握弩，杀的双目通红。

&ldo;走啊！&rdo;

明楼刚见明月，只觉非常震惊，便一时间走神。

那并不像是他原来认识的明月。从前的那个女孩子，心底还是有着怯懦的情绪存在。而现在，她的身上充斥革命主义的浪漫。

（前几天看的书有这个词儿，就用了）

她一把将他推进车内。&ldo;你等着吧，他们是要借机除你……一切当心。&rdo;

&ldo;明楼，我说过的。&rdo;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容坚毅，&ldo;我也可以保护你的！&rdo;

任务已经下达，明台需要在几日内撤离上海。他虽百般不舍，因为身处乱世，谁知和身边人的最后一面不是永别。如果可以，他想永远呆在大哥大姐身边，但时限所致，也顾全大局。

心情恹恹的不只明台一个。这些日子里，于曼丽的心情也同样苦涩。

&ldo;你知道吗？明月也要走了。维也纳……我还记得，你说你去过呢！&rdo;于曼丽叹口气：&ldo;……大家都要离开上海了。&rdo;

&ldo;曼丽，你想好了吗，以后去哪儿？&rdo;明台声音朗朗。

弥漫开的雾散在于曼丽眼里。&ldo;我不知道，我没有家，也没地方可去。&rdo;

她的瞳孔剧烈跳动几下。&ldo;从前我总有个依靠在。那儿也好，军队也罢……总之能给我个安稳睡觉的地方。&rdo;她垂头羞赧一笑，&ldo;现在军统衰败了，我的名字挂在花名簿上，已是个死人身份。坦白说，真不知道往哪儿走要好。从前我想着逃出那鬼地方，现在真出来了，心底却是迷茫。&rdo;

明台穿上外套道：&ldo;怕什么，我也是死人。&rdo;说着对她一笑，&ldo;我们一样的。&rdo;

&ldo;不一样的。&rdo;于曼丽习惯性垂下眼帘，犹疑道：&ldo;你还有家，还有家人。总不能和我一样的。我……&rdo;

她不说话了。他心上一点点的刺痛。明台别过头，起身去拉开帘子，阳光将一切照亮。有荧光细碎洒在他们的皮肤上。于曼丽微眯双眼，眼中是晶莹粒子飞散，在他身侧打下细密轮廓。她看不太清他，只听见他的声音很模糊的在耳边回荡。沉重的、一下一下击打。

&ldo;不然，跟着我。&rdo;

她微张口，没想到明台会给她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是玩笑，还是说是认真的，她摸不透。多年的卑微，让她也不敢自作多情，只恐受到伤害，于是小心翼翼道：

&ldo;……你去哪儿？&rdo;

&ldo;去报效祖国。&rdo;

&ldo;可是……&rdo;她欲言又止。

&ldo;怎么，你不想吗？&rdo;明台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