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得一份不太可能,这就看知州大人如何安排,这未尝不是他好好表现的机会。”
“这赌坊真是害人,其中一座暗库就藏着那么多金银,还不知他处藏了多少!”
“从贺永看守的这座金库,你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吗?”
姜落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若你手中有一笔丰厚的财宝,你会把它们放哪儿?”杜言秋又换了个问法。
“怎么也得藏好才放心,最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姜落落说着,恍然想到,“你是认为樟树林中的那座金库位置远了?”
“一鸣山庄有高手做护院,就连杨雄的宅子里也养了一批身手不俗的人,可那么一座金库却孤零零地置于樟树林中,虽说是交于镖局押护,可贺永那帮人明显实力不济,金库四周也无其他特别防护。不知该说是他们对此举安排十分放心,太过自信,还是不把这批金银放在眼里?”
“是啊,每个赌坊都雇有打手,又不是要走镖,却将那么多金银交给镖局保管,他们自己就没有可信可用之人?”
随着杜言秋的话,姜落落也意识到其中有些不对,“赌坊的真正主子不是远在长汀的杨谆?之前我们不是推测镖局、赌坊等各方之间暗中有撕扯?他这么安排,不怕万一出什么问题?”
所以,若贺永说他对这金银起了贪心也是情理之中。
“这座金库的存在,本来就问题不小。”杜言秋道,“且不说赌坊是怎样将他们搜刮到的铜钱散银金子珠宝等物换成整齐的金条银锭,只说这一座金库,看似隐秘,实则防守不力,与其价值远远不配。”
“在我看来,不是这座金库原本的所有者太自信,或者是富可敌国不在乎。再富有的人,也不会将这么一笔财物随意丢掉。若如此,还不如将这些财物供出去,买个好名声,给自己脸上贴金。”
“难道是不得已?”姜落落又想不通,“可怎么会不得已?”
杜言秋肯定道,“对,我认为更像是力不从心,先如此将就,只靠一个‘秘’字担保。”
“若这么说……贺永他们看守的这些金银根本不是因明面上身为镖师的责任,可能就是他们从别处偷盗私藏的,不敢再让更多人知晓?贺永口中的勾结之人是冯青尧,他为何不说是与冯青尧合伙私藏的这批金银,还说要与冯青尧合谋将这批金银转移?难道只为再将邓知县拉下水,让整件事听来多几分道理?”
说到此,姜落落明显感到杜言秋的脊背显出几分僵直。
“若不止因此……”姜落落的声音小了一些,“那便是他在帮着另外哪个同伙隐瞒?也就是他原本寄希望求救,结果却安排他假死成真的那个人?”
贺永最后留下的遗笔大概就与此人有关。
姜落落想了想,又道,“若说这批金银盗自他处,那便也未必真是出自赌坊。长汀镖局大当家与赌坊的大掌柜一同现身证明贺永的话,也可能是受人指使。那赌坊掌柜不过是个傀儡,即便按照杨雄与李素所说,中间夹着一个沈崇安,可最终主人还是杨谆!”
“若是杨谆,此事就太奇怪。”杜言秋道,“若是他,就不该让赌坊认下这座金库。此事对赌坊会有不小影响。再者,若是杨谆,他还得同时安排贺永的供词,方能令二者相互佐证。但你又说可能是贺永那不曾露面的同伙从中作梗,那双方身份岂不自相冲突?”
“所以,是镖局的人与赌坊的傀儡掌柜避着杨谆做事?”
姜落落心想,这不还是应了镖局、赌坊等各方之间暗中有撕扯这句话?
杜言秋道,“若说避着,他们这么一出面不也等于向杨谆坦白?”
“难道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此事当中有需要遮掩的东西,即便杨谆知道,也不得不认?”
姜落落想着,不禁抬手敲了敲头。
脑子乱了。
“出自上杭的这帮人,他们虽有分歧,但也守着共同的利益。谋杀邓知县的动机根本不似贺永所说那么简单!邓知县定是触碰到对他们不利的东西,或者掐中他们当中最关键的那个人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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