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站在李莲花面前喊出了几十人的气势。
“这这这……”那句姑姑他还叫不出来,只能用眼神求助的看向沐锦。
“把这楼修缮一下再把东西抬进去放好。”
“是。”
李莲花就这样看着这群身形健硕的面具人掏出各式各样的工具排列有序的进了他家。
有人在屋里翻新家具,几人提着几桶木漆在楼外刷漆,各司其职很是高效,他本人则是被这个陌生的姑姑拉到外面的躺椅上晒太阳。
“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你还是要找外人修缮的,不如找自家人,他们很专业的,我看你挺宝贝那块菜地的就留给你自己照顾了,让他们给你修个围栏就是。”
一切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让李莲花没有拒绝的余地,但他把这种无法拒绝的无力感归结于长辈的血脉压制,绝对是他尊重长辈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外面最近有些关于四顾门的事你想不想听一下?”
“四顾门的事与李莲花有什么关系。”
“那这是你自己不想听的可不是我瞒着你哦。
这块玉佩我就传给你了,没什么大用处就是个纪念,毕竟你哥哥的那块还流落在外。”
“我师兄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那块玉佩在哪。”
每每提到师兄的死李莲花就沉浸在那段痛苦中无法自拔,不自觉就会红了眼眶,这是唯一支撑他苟延残喘的动力,不对,现在已经不是苟延残喘了。
“李莲花,你眼中的江湖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实现当初理想抱负的路你走了多远?
江湖是刀光剑影也是人性交织名利场,是肉眼可见的腥风血雨也是悄无声息的人心对弈,有黑白的地方就有灰。
你还是个孩子就已经站到了大多数人企及不到的高处,有些东西你看不清楚这不是你的错,放眼江湖又有几人如你这般将大义放在心上还做的如此好,作为你姑姑我很为你骄傲,也很心疼你。”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
没有人说他只是个孩子,也没有人心疼他的劳累,大家都把他看做高悬天空不可靠近的太阳。
他是站的高,可他终究是凡人,他比阿娩还要小呢,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话是如此,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再谨慎一点至少那五十八位兄弟不会枉死,是我对不住他们。”
沐锦无奈的闭上眼,她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道德感都这么高了吗?
但凡他有单孤刀一点点疯狂责怪别人就是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心态都不至于这样煎熬自己。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了,在我来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可以当个小笑话讲给你听。
我和几个同源的同门多年来都各自负责着不同的领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忌惮我的实力想从我手中分走权利,于是在我历练途中使绊子,你觉得遇到这样的事我会怎么做?
或者说如果是李相夷他会怎么做?”
李莲花怀里抱着狐狸一把一把的撸着狐狸毛,摩挲手指的动作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