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上一秒还在怄气,下一秒他就坐在陈钧尧大腿上,搂着陈钧尧的脖子,一边摸他湿透了的头发,一边热烈地回吻。
情到浓时,陈钧尧脱掉了陶致的毛衣,将头埋在陶致的颈窝,喘息声越来越粗重。
陶致理智犹存,刚才接吻时便发现陈钧尧的体温不太对劲。他挣扎了几下,跳下沙发,找出一支温度计给陈钧尧量了一下。
果不其然,发烧了。
陶致立刻把人赶回卧室,一脸严肃地命令陈钧尧吃退烧药,贴退烧贴,再换上一套干爽的睡衣。
陈钧尧一一照做。
十分钟后,他躺在床上,有些虚弱无力地说:“现在太晚,别回学校了。”
陶致两手叉腰:“把我气走的是你,想让我回来的也是你。陈钧尧,你怎么这么烦人。”
陈钧尧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陶致拍了拍他的背,看他的眼神逐渐幽怨。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致才说:“行了,我今晚不走。”
陈钧尧的咳嗽声渐渐轻了。陶致没注意,他正在努力给自己挽回一点尊严:“但是我告诉你啊,留下来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了,我只是心地善良,不忍心看你自生自灭罢了。我要声明一下,我生你的气,和我照顾你,是不矛盾的可以共存的两件事,知道吗?”
陈钧尧从善如流:“知道了。”
第7章sixthday
闹钟铃声响起时,陈钧尧正好睁开了双眼。
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今天是二月十三号,星期六,早上八点十分。
陈钧尧的大脑瞬间清醒了。
虽然昨晚喝得酩酊大醉,还发了低烧,但是陈钧尧没有失忆,他记得是陶致送他回家的。
昏暗的客厅里,他们接了一个绵长的吻,接完吻陶致把他拉进卧室,给他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还贴了退烧贴。
陈钧尧摸了摸额头,没有退烧贴,身上穿的睡衣也不是昨晚陶致替他换的。他怔怔地打开房门,家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一觉醒来,所有陶致来过的证据和痕迹都消失了。
陈钧尧又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一圈淡淡的快要褪去的牙印。
他默不作声地盯着这圈牙印,盯了很久,生怕眨一下眼这个痕迹就会消失。
他想到了昨晚一些细节,陶致泄愤似的一咬,咬完又被吻得晕乎乎的,只能靠在他怀里委委屈屈地撒娇。明明上一秒还在数落陈钧尧的种种罪状,下一秒发现陈钧尧在发烧,又吓得变了脸,脸上的关心、担忧、心疼根本掩饰不住。
陈钧尧迟缓地垂下头,将嘴唇贴在这圈牙印上。
如同对待救命稻草一样,贴得特别紧。
郭天然是这时候打来电话的。一接通,郭天然就火急火燎地问道:“老陈,你今天没跟小陶在一块儿?”
不等陈钧尧回答,郭天然又急吼吼道:“小陶老师跟别的男人单独出去玩,这你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