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臣妾的舅舅自小习武,身体一向康健的很,岂会因为舟车劳顿,说病就病了。就算病了,朝廷高官归京,家眷妇人们一大堆儿,那些妇人们身子弱,三病两灾的是常事,岂有不带个随行医生之理?所以臣妾以为此事极为可疑,求陛下一定要明察,还臣妾舅舅一个公道!&rdo;
皇帝岂会不知道此事可疑,但值此关键时刻,没得为一个死去之人浪费人力的,况且一个不好,还可能暴露自己的整个计划。
但这些大道理,女人往往不能理解。
所以皇帝只是抱着美人闻言劝慰一番,答应她一定好好查,回头却将此事抛在脑后。
林忆昔知道此事后,只是叹息一句。
自古以来因站错队往死的政客不知凡几,所谓赢者为王败者为寇。旁人的事她管不了,旁人的命运她也左右不了,她只要保证自己一家没事就行。
前几天,查出伺候球球的一个小丫头手脚不干净,林忆昔便十分后怕,命人将能接触道球球的奶娘丫鬟们尽数彻查了一遍,稍有不清白的便遣散出去。
球球虽然是皇孙,但在太上皇的关怀下待遇比皇子也不差什么。
一出生就有八个奶娘,另有八个大丫鬟,八个小丫鬟。有从王府里选出来的,也有宫里赐下的,林忆昔早就命人查过一次,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好在她留了个心眼,自勉强能下地开始,便亲自抚养球球,从不假手于人,只有在球球饿了的时候才唤奶娘抱去喂奶。便是喂奶的时候,她也派心腹的丫鬟盯着。
林忆昔看着儿子甜甜的睡颜,轻轻拍着他的小襁褓,喃喃道:&ldo;宝宝,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rdo;
说完,她挠了挠头皮,皱皱眉。做了十几天月子,她也十几天没有洗头了,头发都一缕一缕的了,头皮也痒的厉害。现在她已经放弃了趁婆子丫鬟们不在自己偷偷洗头的想法,只想这一个月快些过完。
因为,婆子丫鬟不在的时候,往往徒祺宇便在,更没希望。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崔夫人来了。
林忆昔正一个人无聊呢,忙让人叫进来。
&ldo;孩子睡着了?&rdo;崔夫人看了小襁褓一眼,压低了声音道。
&ldo;刚睡着……&rdo;林忆昔也压低了声音,&ldo;母亲坐。&rdo;
崔夫人又细细的在小外孙脸上看了看,伸出手想摸摸那肉肉的小脸,又怕把小家伙吵醒,只好慢慢的收回手,在床沿坐下,拉着林忆昔的手,二人小声的说着话。
&ldo;昔儿,你身子恢复的如何,还常常出汗么?&rdo;
林忆昔道:&ldo;不出汗了,我觉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跟从前一样也差不多了。现在是能吃能喝,也能下床在屋子里走走。要说生孩子的时候啊,是真疼,疼的我几次都支撑不住差点晕过去,若非母亲你一直在耳边喊着我,恐怕我真就晕过去了。孩子出来的那一刻是最疼的,听到孩子的哭声,我才放下心,敢放任自己睡过去。不过,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怎么疼了,身子也有力气了。&rdo;
&ldo;孩子没出来之前可不敢晕!&rdo;崔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有些后怕的说,&ldo;当时看着你疼的那样,我也吓得不行,我第一胎生你大哥哥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就怕你支撑不住晕过去,那可如何是好。&rdo;
慧香端了几盘点心果干之类的东西,摆在一个小桌子上,默默退下了。
&ldo;母亲,用些点心吧。&rdo;林忆昔道。
崔夫人便拣了一块点心,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低声问:&ldo;昔儿,你怀孕生子这些日子,王爷可宠幸了别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