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淡淡道:“不是,是察多人来了。”
“什么?”梁焕一惊,察多人不是都在攻打庆阳吗?
“探子来报,有一队察多人往这边来了。”
“多少人?”
“现在大约看到一千人。”
梁焕松了口气,才一千人而已。白真县现在有将近五千的自己人,还是不怕的。
所以他只是命所有兵士好好整顿,预备作战。
庆阳那边不知为何耽搁了,在援军来之前,他必须自己先撑着。
只有陈述之一个人忧心忡忡,觉得五千人对五百人都会有伤亡,那五千人对一千人肯定更加惨烈。
县衙里,顾鸿恩见陈述之那个颤抖着手握不住笔的样子,宽慰他道:“没什么好担心的,打仗是那些前线将士的事,总归是会打赢的。我们在城里坐着,干涉不到我们。”
陈述之想想也对,可心里总是莫名地不安。
县衙太小,大家就都住得很近。晚上,陈述之心烦意乱地胡乱翻书,被梁焕看见了。
梁焕俯身靠在他耳边说:“才一千人而已嘛,而且他们是攻我们是守,最多也就折个两千人吧?那不是还剩三千呢。再等庆阳派的人来了,我们还要去怀远……对吧?”
被他这么一说,陈述之觉得好像是没什么可担心的。然而还是焦虑了一整夜。
第二天,盛西来报说,向白真赶来的察多军不是一千人,而是两千人。
第三天,是三千人。根据盛西的推算,这三千人还有两天到达。
再问庆阳来的援军,只说没看见。
所有人都沉默了。
五千人守着白真县的优势,在三千察多军面前变得无力。仅仅三天时间,局面就突然被扭转。
陈述之当即把盛西拉出去,严肃地问他:“三千人会怎么样?”
盛西老老实实答道:“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白真县守不住,我们这些人全都得死。”
陈述之握紧拳头,颤抖着声音问:“那陛下怎么办?”
盛西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这五千人活不成。”
“你们就不能留几个人保护他吗?”
“怎么保护?”盛西轻嗤一声,“整个白真县都陷落了,一个也活不成,懂么?察多人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这里,来了肯定是要拿他的。他若逃跑,整个城的人都要跟着遭殃。我提议啊,让他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