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佑惊愕得无以复加,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走远。
以为她是心血来潮放不下裴言昭,难道真要在这吃苦受罪三年?
姜珩远离了太子营地,回到军户区,去简陋搭建的灶房里,取走两只硬邦邦的馒头。
姜珩用碗端着馒头,立在土埂上,寻望某人的身影。
她找到,嘴唇扬了下,逆着风走过去。
裴言昭坐在晌午那块青石板上,眼看她慢慢挨近他坐下,他无地自容的背转过身。
&ldo;太子来找你了,他那有的是珍馐玉馔,你回来这干什么。&rdo;裴言昭啃了一口玉米馒头,从未觉得它如此的难嚼下咽。
姜珩气愤的咬了一口馒头,把它当成裴言昭的头,没好气道:&ldo;回来听你奚落。&rdo;
裴言昭暗笑。她解开心结以后,越来越像个无忧无虑,会撒娇会发脾气的少女。而他,只会把她再拖下泥潭。
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静吃东西,看夕阳沉入地平线。
暮色四合,累了一天的工程兵回营房休息。
因为裴言昭这一带人的爱戴,住的是一只单独的帐篷,没有去挤通铺。
但现在给他带来了弊端。
因为,姜珩跟了过来。
裴言昭装去铜盆边净手,实则回来之前去澡房里洗过了,他不知如何面对背后的女人,懊恼道:&ldo;这屋子窄又闷,你,最好出去,给我腾点地。&rdo;
姜珩轻吸口气,语含委屈:&ldo;你知道太子对我心思不纯,还赶我走?我怕除了你,没人,&rdo;她顿了顿,转了个身:&ldo;算了,不敢打扰你了。&rdo;
&ldo;留下‐‐&rdo;
裴言昭紧攥指节,实在把持不住。
姜珩扬唇一乐。
灯吹熄灭后,狭窄的帐篷陷入阒寂。裴言昭尽量让到床沿边上,给里面留下足够的空间。
谁知道,被衾耸动了一阵,一条软软的手臂伸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裴言昭呼吸一紧,绷直了身躯。
姜珩想到在等待他不知判死判活以为再没了团聚的悲苦日子里,也顾不上矜持和生气,一股脑的想将憋在心里的话倾囊倒箧:&ldo;靖宁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对吗?我知道,从前我爹爹便看不起你,极力想拆散我们。后来谢家出事,我虽不知情,但也看错了你,对你异常冷漠,还刺了你一剑。而你背负谢家的冤屈,一直一直,在朝扳倒窦邯的目标前进,好几次不畏生死。是我对不起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