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目睹惊吓:&ldo;月姐姐,月姐姐,你们敢伤人‐‐&rdo;
&ldo;带走!&rdo;
被押到门外,姜珩还看到了被击昏在地的顾潇然,必是裴言昭防她逃掉,叫两位可托付的挚友来,一外一内的看管她。
姜珩被押解着,混混沌沌走了一里多路。
快出了军区的时候,辕门下,一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免泛吊诡笑意,候立了许久。
姜珩看到那人那张得逞的笑脸,心底一阵恶寒涌上。
原来她终非圣人,还是会害怕,还是会不愿,此去什么都没准备,万一遭吕钺那贼子玷玷污。她、她该如何是好?
心如死灰之际,脑中频频响起裴言昭的声音:信我一回,我会弄到粮食的。谁都可以放弃你,你自己也可以,但我不答应。等我回来……
泪,不觉模糊了眼眶,酸楚落下。
&ldo;哟哟哟,小美人别哭呀。吕家可是个好地方,去那里吃香喝辣,比待在这等着难民把你生吞活剥了强。我这是为你好啊。&rdo;邱孟先桀桀笑道。
当然,更是为了他自己好,他心道。
裴言昭那厮优柔寡断,白白便宜了他,要是由他把姜珩送走,那交换粮食救民的大英雄就成了他。
绿帽子让裴言昭戴了,功劳他挣,哪找这么美的事去?
事不宜迟,裴言昭不知死活的出征进军开平,营中除了几十个看守别无他人,才叫他得手。
邱孟先还怕太子会来干预,立刻收敛喜色:&ldo;走吕家一趟,出发。&rdo;
烈日灼灼,头顶宛如罩着一簇火堆,熊熊热熏她。姜珩没有车舆乘坐,手腕被粗绳绑着,一条绳被前方人拉拽,像牧放一样被驱逐往前。
太阳像个大火球悬挂于空,邱孟先乘坐华盖车舆,青幔如绿荫遮阳。跟随他押解人的五十名士兵不停的揩擦汗水,贴身衣物无一根纱是干的。姜珩体质更弱,早已神志不清,耳迷目眩,全靠被鞭笞的痛意机械前行。
轰轰滚滚扬尘而起,她陡然吸入一口碎沙,登时呛得她肺管子都要咳出来。姜珩咳得湿泪糊眼,看不清、听不清周围状况,好似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沙尘迷了眼睛,哎唷叫唤声此起彼伏。
骤然,姜珩胳膊一紧,底下悬空,她慢慢睁眼,只见原本早就走了的人去而复返,活生生在她面前,现在,带着她坐在马背之上。
说不清是眼睛被迷了沙,还是心头经历大悲大喜,她红通通的眼角止不住的,泪泉淌涌。
裴言昭一怔,一手调控缰绳,慢悠悠的走,一手轻揽她入怀:&ldo;没事了。身上有伤?&rdo;
姜珩缓缓软下僵硬的身躯,贴他胸膛。
双手环上他的腰,啜泣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