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陵湖是个方圆十几里的大湖,是连接好几个水系的中转点,湖水清凉干净,甘甜可口;在它周围,到处停台楼阁林立,香木为梁,朱漆似火;碧绿荷叶苍翠欲滴,粉红娇花好好绽放,锦鲤游鱼四处打闹嬉戏。风景别致,美不胜收。
此时夜未深,华灯初上,点点繁星倒映在明亮如镜的湖水中,如同镶嵌的宝石,一闪一闪,令人心醉;载着文人骚客,佳丽红颜的红船画舫在湖面上飘来荡去,莺歌燕舞,快乐欢愉。
“噼啪!”天空中,雷霆乍现,狂风骤起,乌云滚滚而来,瞬间遮蔽了满天星辰。
“这鬼天气,说风就是雨的,晦气!”某条画舫上,一位正在小解的小斯迅速扎上裤带,大骂道。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掠过远处,映入眼帘的一幕顿时让他脸色发青的愣在那里:湖泊中央,高于画舫的几丈巨浪涛翻滚,向着它们飞快涌来!
浪涌并没因为小斯的发愣而停止前进,事实上,由于更高后浪的推动,它越发快速的接近,直扑而下,将画舫淹没。
用来游玩的画舫哪经得起如此巨浪,它瞬间解体,居于其上的群落入水中。有身体强壮或运气好一点的没有被浪涛冲走,他们在水中争扎着,呼救着。然而这却是徒劳无功,没人会来救他们,因为别人自顾不暇,最终,他们沉没在随后的巨浪中。
狂风越吹越烈,云层越压越低,雷霆越来越猛,浪涛越升越高。它冲毁湖边的建筑,冲破防洪的堤岸,向远处的云陵府城涌去。
“放肆!”府城中,一声大喝传来,清澈明亮的浩然正气涌现,它不但挡住了汹涌澎湃的无边巨浪,还在天空中的厚厚云层中破开一个大洞。
一位儒雅老者从府城中升起,浩然正气凝结成一剑、一书、一笔浮于他头顶,带着他冲散无边乌层,飞到云陵湖中心。
“龙无际,你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着湖面,他大声喝问。
“轰……”接连几道三尺来粗的雷霆在他身边炸响,却没能突破浩然正气的防御,狂风更大,湖中浪涛升得更高。
而后,一条好几丈粗、几十丈长、头长独角、腹生四肢、肢长三爪、双目纯金的独角巨蛟从突然从湖中冲出,它用比老者还大的眼珠盯着他,语气冰冷无情,“我还没老糊涂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地步!”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翻脸了?”老者盯着它,眼光冷了下来,天空中,浩然正气变得更加浓郁。
“哼,半月之内,找不到他,我就水淹云陵府!”独角蛟、也就是云陵河伯龙无际冷声道,留下一片光幕浮在空中,转身落入湖内。
光幕中,赫然便是十方影像;片刻后,雷收云散,又是繁星点点,只是湖面上再不见半只画舫,湖边一片凌乱,浮尸遍布。
……
自十方消失后,围在河神庙边的村民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自行离开是不敢的,谁都害怕十方归来后找他算账,于是只能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留下。因为十方的缘故,他们看向小竹祖孙三人的目光二分感激:这是对他们带人来除去在他们头上做威作褔的河神的感激;八分恐惧:对于超出他们想像的强者,除了恐惧,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中,十方突然出现在河神庙中。
“泥鳅精已死,今后到底如何就看你们自己了!”十方没有停留,他飞向天空,只留下这句话。
十方并没有走远,现在天色早已全黑,城门已闭,他又不想进入须弥佛国,就随便选了个山头就近降落,开始与法相一起整理吞噬河伯分神得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