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淡淡的叹息不知从何处传来,在议事厅中不断回响,一株干分七枝、每枝颜色各不相同;枝长五叶、每叶清翠欲滴,带着玄奥纹路的一尺小树突然出现,它散发着黑、白、金、青、蓝、红、黄七色带表阴阳五行的光芒,将肆虐的紫阳飞星火定住。
“这个天下是该整顿了,否则疯狗纷纷出笼,狂吠乱咬,还让百姓怎么活啊!”伴随着平静淡漠的声音,十方踏入议事厅所到之处,阴阳五行的七彩光芒分开,紫阳习飞星火让路,他跺着脚,慢慢向主位的大椅走去。
众掌柜没有说话,他们看向十方的目光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恍然。豆大的冷汗自坐在右侧的掌柜头上滴落,脸色变得苍白,兴奋的神情瞬间被恐惧取代,这一刻,什么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全部离他们而去,十年前八大掌柜家破人亡、世代为奴的下场又出现在他们心头。
“庄、庄、庄、主、主!”有人战战兢兢的道。
“少爷!”叶伯从空中飘落,来到十方身边。他声音如同十年前,一如即往的平静,似乎对十方的归来并不惊讶,然而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来看,显然非常激动。
“叶伯,这些年你辛苦了,坐吧!”十方对他点头道。
“少爷面前哪有老奴坐位。”叶伯摇头,站到十方身后。
十方没有勉强。叶伯是个固执的人,当初十方将他的伤治好后,他就的说要以命报答,甘愿为奴。他说到做到,一直如此,哪怕是十方了无音信这十年。
坐在主位上,十方对着左排的几人微微点着,然后目光扫过刘永君一众掌柜,淡淡的道,“有什么事大家为什么不能座下来好好谈,值得你们勾结外人来为害乡亲?”
“我,我……”
没有一位掌柜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十年前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们,这位当初他位以为不过是只皱鸟的烂好人照样心狠手辣,得罪他的没人会有好下场。
“你就是叶凌云?”本来广源不想说话的,那株浮在空中散发七彩光芒将紫阳飞星火困住的小树给他压力太大,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预防。然而他想不到刘永君一众掌柜对十方居然如此害怕,十年未见,甫一现身,只是坐在那里就让他们魂飞胆丧,如此一来,做为领头人,他只能说话了。
“紫阳是你什么人?”十方问。
“家袓师!”不由自主的回答完毕,广源才猛然惊醒,他又惊又怒,又恐又惧,十方的问话,他居然认为回答是理所当然的。
“你对我做了什么?”广源大声道,将身上的防护手段完全激活,死死盯着十方。
“没用的!”十方摇头,吩咐道,“把天阳神铁灯给我,收回法力,散去防御,乖乖坐下,我问你答,别废话!”
飞里似乎生出了另一个意识,让广源乖乖按十方所说的去做,他想要反抗,然而念头刚生起就被扑灭,他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带着恐惧的表情,等着未知的裁决。
“叶大哥,干嘛跑得这么快啊!”这时,阳莹走进屋内,看到十方手燃着紫阳飞星火的天阳神铁灯,顿时眼神一亮,迅速跑到他身边,伸手就要去拿,“法宝啊,给我玩玩!”
“等我把里面的元神烙印炼化了再说!”十方说着,手一招,七宝妙树带着紫阳飞星火飞来过来;念头一动,七宝妙书由宝化虚,飞回识海,紫阳飞星火、天阳神铁灯被放到须弥佛国中。
“你在紫阳宫中是什么地位?”十方问。
普渡禅光渡人,那人会把十方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不管他问什么,被渡化者都会尽可能的回答清楚,就像考生在答论述题,竭尽全力讲清楚;而天龙禅唱控制人,他只会回答十方一个确切的答案,不会将与问题有关的东西说出来。
如此看来,在询问的时候似乎普渡禅光要方便许多。事实确是如此,只是被普渡禅光渡化后,那人就从属于十方,被渡化者的部分因果会转嫁到他身上,而天龙禅唱却不必付出如此代价,所以此时十方选择用天龙禅唱。
“掌门师弟!”广源答。
“叶大哥,他不是真仙吧,怎么你的他心通还读不了他的想法?”阳莹不解的问。
“这些问题不是为我问的。好了,别再费话!”十方将阳莹拉到身侧。
“你们的谋反计划是什么,有哪些人?”十方问。
“以我们紫阳宫为核心,联络……”
广源一一回答十方问题,坐在他身边林亚山听得冷汗直冒。若真让他们城功,他这个府尊的下场可不怎么好,亏他还以为自己两面草做得满成功的。
“除去到百济府的七位真仙外,真仙及以上的力量你们还有几人?”十方问。
“除了掌门师兄,再没有其它真仙了!”广源道,对天龙禅唱的无能为力,泄露了那么多机密,他已经面若死灰。
“最后一个问题,在场人中有哪些是对你们欲谋叛乱心知肚明的?”十方问。
“林亚山、刘永君、赵三祥、王又兵……”广源一连说出五六个名字。
“林府尊,我知道他说你心知肚名是骗人的,不过知道了这些东西,不知你打算怎么做?”十方撇下了广源。
“叶庄主的意思是……”林亚山冒着冷汗迟疑道。
“按大魏律令,谋逆是要杀头的吧!”十方淡淡的道。
“首先得上奏朝廷,可如今无法联系到刑部,无法判决啊!再说,只凭他一面之词,也做不了证剧吧。”林亚山并不想把事情做绝。
“以紫阳为首的七位真仙欲拿下百济府,叶某恰逢其会,与拼死抵抗的府尊钱宇钱大人联手,将他们当场诛绝,而钱大人也殁于此役。事后,俞轻鸿俞大人代理府尊位,清除残余乱堂,包括柳家在内的七个世家被抄家灭族。大人如果想要证据的话,不如我修书一封,让俞大人给你送来?”十方淡淡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林亚山连连摇头,如果这事传开,朝廷派人下来调查,知道他对谋逆之事睁之眼闭之眼,少不了也要脑袋搬家。
“图谋造反,证剧确凿,我看这一次又是血雨腥风,恐怕少不了几百颗脑袋啊!林大人,你以为呢?”十方端茶,轻轻抿了一口。
“当然,当然!”林亚山浑身一抖,呵呵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