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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存走廊另一端也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们大声在吆喝。

又有什么地方出错啦?他们怎么会察觉他的?他迅速检查一下自已，用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敢情他忘自己在脸上塑出面貌和五官了!

在绝望中他从体囊中取出微型转移器发现它的脉冲还不够强，必须和反应堆更接近些。

他对这扇门仔细观察：门下有一条很细的缝。皮德飞快变成不定形状并流过去，同时把转移器也带了进云。

他发现门的这一侧有根插销，皮德把它闩上，还想找找周围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顶住这扇房门。

这是一间小房间，一边是铅门，里面就是核反应堆。另外一边只有扇小窗，全部就只有这些。

皮德检查了一下转移器，它现在的脉冲已经足够强大说明转移器能够运转，可以从核反应堆吸取能量并转移出去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去激活它。

不过他们全都背叛了，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皮德产生了动摇。所有格罗姆人生来都是不定形的，这是事实。格罗姆的孩子们没有固定形状，一直要到他们成长到足以接受先辈们的等级为止。要是形状能获得自由呢?

皮德在估计这种可能：他将不受约束，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在这天堂一般的行星上他可以实现任何心愿，为所欲为。

他不会再孤独，这里有很多格罗姆人都在享受自由形状的乐趣

室外的人群在动手毁门，皮德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该怎么做?自由……

自由并不属于他，他苦恼地想，要成为猎手或思索者很容易，而他是驾驶员，飞翔就是他的全部生命和挚爱，他能在这里这样做吗?当然，人类也有飞船，他也能够变成一个人，再找上一艘飞船……

不，绝对不行!变成树或狗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他永远不会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一个人类。

房门在不断的打击下已摇摇欲坠。

皮德走到窗前，想在激活转移器以前最后望一眼这颗行星。结果在看时他差点被震撼得崩溃了。

这的的确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原来没有真正理解格尔的意思。

格尔说在这颗行星上存在着各种生命，各种形式，能满足任何愿望，甚至也包括了他的愿望!

那是所有驾驶员们的美好愿望，是朝思暮想的愿望，他又望上了一眼，接着就把转移器扔到地板上，而房门与此同时也被砸开。皮德穿过窗户飞跃出去。

人们扑往窗边，争着朝外张望，但是他们完全不能理解所看见的景象，

窗外，在窗外只有一头雪白的巨鸟，它在展翅高飞‐‐尽管有点笨拙，但是正在越来越有力地追赶远处的那群鸟类。

杀人证

渔夫汤姆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将去充任职业罪犯。那天早上，绯红的太阳刚刚升出地面，另一颗黄色小太阳也随即升起。汤姆的村子是新吉拉维星球唯一的村庄，在广袤的绿色原始森林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白点，被两颗太阳的光辉照得熠熠发亮。

汤姆刚从美梦中醒来。他体格魁梧，身材挺拔，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细长的眼睛，从母亲那里继承了浑厚无邪的天性。汤姆不太忙，因为到秋天才是捕鱼的季节，目前没活可干，每天光是闲逛或修理渔具。

&ldo;谁都知道屋顶应该漆成红色!&rdo;街上传来漆匠比利的嚷声。

&ldo;不过教堂的屋顶从来不是红色的!&rdo;织工埃德也扯着大嗓门吼道。

汤姆皱起浓眉，他几乎把这两周来发生的一切全给忘了，因为这些事与他无关。他套上裤子，从容不迫地来到村内的集市广场上。

广场上新建的教堂、监狱和邮局高高矗立，这都是最近两周来的突击成果。它们面对广场排列成行，没人知道它们究竟有什么用：两百年来村民们没有它们照样活得很好，不过现在当然有建造它们的道理。

大街上人群成堆，织工埃德紧皱双眉朝上仰望;漆匠比利趴在教堂尖顶的斜面上努力保持平衡，红胡子愤怒得直竖。

&ldo;见鬼去吧!&rdo;比利高声说，&ldo;告诉你，我上星期在书中读到屋顶应该是红的，白色的屋顶提都甭提!&rdo;

&ldo;不，你一定是搞错了!&rdo;织工说，&ldo;汤姆，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rdo;

汤姆耸耸肩，他没有自己的观点。这时村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满头大汗，衬衫的下摆从来不塞进裤子里，而是自由地在圆凸的大肚子四周晃荡。

&ldo;快下来!&rdo;他对比利喊道，&ldo;我在书里查到啦，那里说的是小小的红色学校，不是指的教堂。&rdo;

比利的模样非常生气，他本来就是容易激动的人，所有的漆匠都是爱生气的。而且自从村长上周任命他为警长后，比利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

&ldo;可是这样的学校我们还没有呢。&rdo;比利沿着梯子爬下来。

&ldo;那我们马上就着手建造，&rdo;村长说，&ldo;而且得快。&rdo;

他抬眼望望天上，大伙都不自觉地仰望上空，不过苍穹茫茫，空空如也。

&ldo;木匠们在哪儿?&rdo;村长问，&ldo;西德，赛姆，马尔夫……你们钻到哪儿去啦?&rdo;

人群中伸出木匠西德的脑袋，他一瘸一拐地撑着拐杖。上个月他在掏鸟蛋时从树上跌下，所有的木匠都不大会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