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富听了,似乎放下心来,连连道:“那就好,那就好”。
“那位陆小姐的打扮,挺别致的。”岑墨安似在回味刚才看到的画面。
“陆小姐是粟特人,吃穿用度不与我们一般,是有她那边的规矩的。
虽说入乡随俗,虽然也会引得一些非议,但帮主宅心仁厚,从不干涉于她。因此陆小姐在帮中行事向来我行我素,与众不同。。。”
余富嘴上说得客气,面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对陆芫狸的不满,他眉头扣紧,无意聊起:“陆小姐和沈副帮主生前是极不对付的,常起冲突,可人毕竟都死了,应死者为大,她却还是不肯穿丧服,每日那样子出入灵堂,丝毫不顾及沈副帮主的脸面。。。
帮主既然不发话制止,我不过是个下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仅如此。明教被驱逐才多少年,在中原,明教依然能令不少人闻虎色变,冷昔年竟顶得住压力,敢主动张罗明教的人入帮,他的胆魄,倒丝毫不像他的外表那般普通。
陆芫狸一个外乡人,在主人家的丧礼上,不着丧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逗猫玩水的,的确看不出一点对主人家的尊敬。
难怪连余富这个下人都要为沈怜抱不平,看来沈怜生前是极得人心的。
余富招呼了几个仆从把两间客房收拾了出来,又给雨晴他们烧了热水洗洗尘,一切已安排妥当,就要告退。
岑墨安突然又将他叫住,没头没脑地问:“贵帮与挽花山庄,可有交情?”
余富狐疑地看着岑墨安:“小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岑墨安笑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余富刚想说什么,眼珠子一转,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岑墨安的脸复又笼上了一层冰霜,仿佛有两朵阴云从他的两鬓往内徐徐合并。
不一会儿,有一位姨娘上门来把小荷带了出去。说是帮主特地找来的女奴,专门伺候小荷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因帮中还有些同龄人,就安排她们住到一起,尽快熟络起来。
雨晴欣喜,这下小荷的事也算圆满了,又是功德一件呀。
她向姨娘满口称赞冷昔年的细心和周到,两人正攀谈着,隔壁间的窗户被吱呀一声推开,石天矶那张讨人厌的脸探了出来,灰白的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恩人,好巧呀,我们现在是邻居咯。”
不等雨晴招呼,石天矶自己屁颠屁颠地钻到他们房里,才踏进来就发出夸张地一声赞叹。
“哇,这间房比我那间大好多哦,两位不愧是闲雁谷来的贵客,也不枉我在帮主面前多番美颜,你们看,帮主对你们是绝不敢怠慢的。”
他鬼头鬼脑的等着二人搭话,可是二人偏偏无人搭话。
雨晴自顾自收拾着书桌,拉开椅子就要开始给孙思邈写信报告近况。
而岑墨安,斜靠在一扇窗户旁,眯起眼微笑看着他,可眼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