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太担心,断肠草滤出的毒汁剧毒无比,沾上一滴便可毒死一头大象。她当时一杯饮尽,你可瞧得真真的?”
冷昔年打了个冷颤,回想起当时骗沈怜喝下毒药的情景,麻木地点了点头。
沈怜压根就没有对他起过一起怀疑,还反过来宽慰他不要太过操劳。
李玉竹嘴角上扬,狭长的丹凤眼眯得更细,笑道:“那不就好了嘛!别自己吓自己。”
她见冷昔年还是木木地沉思着,冷笑着退到墙边,伸手拂过贴得满墙的符纸,突然狠狠地撕下一张揉成一团。
咬牙切齿道:“你后悔了吗?!
她为了你舍弃大好的前途、拒绝五大帮会的橄榄枝、拒绝名门公子的垂爱,留在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北邙;
她知道你想要振兴帮会,不惜把自己当作桥梁,为北邙拉拢人脉、用自己的名望作资源置换;
她知道你爱慕虚荣,依然想方设法地拆墙东补西墙,维系住你的颜面;
她谅解你的不负责任,明明想和你早结连理,却也只字不提。。。
她对你倾尽所有,而你。。。却赠他一杯剧毒的‘安神汤’!
哈哈哈,是不是现在怀念起她的好了?所以更怕她真的会变成厉鬼来找你复仇对吗?!”
冷昔年抱住头,痛苦地求饶:“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
“好哥哥,事已至此。你还想靠这些黄纸来逃避?
没了她,帮会你一人说了算,而且还有我呀。你若有危险,圣教也不会坐视不理。
既已经杀过她一次,她无论是人是鬼,你便再杀她一次,又有何妨?!”
冷昔年似乎回过神来,心虚地撇了两眼李玉竹,故作镇定:“我只是担心,无论她是人是鬼,会捣乱嘛。。。若她把事情真相都说了出去,捅出了幺蛾子,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
“这还不简单?”李玉竹轻盈地躺进他的怀里,咬着他的耳朵说:“想个法子,把她引出来,”
她停顿了下,将手平放,对着冷昔年的脖子一划,“不就行了?”
她看着冷昔年下意识地肩膀一紧,脖子一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净月池后有一间竹林小屋,平常只是用来堆积仆人们打扫的用具,有时也用作仆人的休息室。
“老廖呢?按规矩,每夜子时是由他巡检秘库的上锁情况,昨夜我等在那里一夜却没有看到他。”小屋里传来一个极其虚弱的女声。
“姑娘,你一出事,老廖就被收走了管事的权利,帮主以他年事已高为由,强行要他告老还乡了。
如今帮中一应大小管事的权力,都收在余富那个老贼一人手里。”
屋内起了另一个沉稳的女声,似乎很关心前一个说话的人,“还有原先支持你的所有部下,一个不留,都被赶走了,现在的北邙就是个老鼠窝!…”
沈怜轻轻一声叹息:“幸好早年间我还算清醒,留了一手,让你从始至终都以仆役身份隐藏在这里,未让他们知晓。
不然,以现在的局面,我碰上任何人岂不都是羊入虎口,都不知道还能找谁商量了,即便醒了过来,又有什么用…”
她双手掩面难忍被背叛的悲痛,即便在不点灯的夜晚,幽暗的月光洒进窗子,她的手背和脖颈处依然浮现着一块又一块青紫斑驳,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余毒还残留在体内的迹象。
仆役跟随她多年,也不曾见过她像今天这般脆弱,仆役咬牙道:“老天有眼,叫姑娘大难不死,好看清那帮畜生的真面目!
姑娘可还记得《沧浪破天诀》丢失那晚,派我去查余富的行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