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山贴心地为孟盏斟上一杯温茶润润喉,陆芫狸把她扶好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岑墨安冷漠地看着那两个人忙前忙后关心着孟盏,心底里一阵欣慰,一阵心酸,纠缠碰撞,五味杂陈。
到哪里她都能讨得别人的喜欢,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生存能力吧?
总是会有新的人来疼你怜你,所以那么快就把旧人忘记了。
旧人倒在了半途,被判出局,或许那并不是你的错,而是‘他’自己的无能。
“那你说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岑墨安问。
这哥们儿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不是口口声声不想管吗?还问那么多?
陆芫狸不可思议地望着岑墨安,他居然又慢悠悠地啜起茶来,仿佛刚才一番狂风骤雨都与他无关。
不知为何,孟盏对岑墨安的咄咄逼人没有反感,只是害怕。
有一刹那,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曾经对不起过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男人。
好像小时候被私塾师傅问功课似的,孟盏起了一阵心虚,可毕竟并没有人威胁她,于是她还是选择闭紧了嘴巴。
‘碰’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被震动了,岑墨安摔门而出,发泄着他的不满。
陆芫狸眉毛都挤成了一团,疑惑不已。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岑墨安,恐怕也不是雨晴所认识的那个师弟。
徒留花照山一个男人夹在两个女人的屋里,哪怕他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他还是识趣地拍拍屁股走人。
“我去看看岑兄,顺便叫店家摆饭,到吃饭的时候我来喊你们哈。”
房里顿时安静。
“逍遥哥哥的事情,没有意外,也没有内情,叶灼和老秦头说的一模一样。”孟盏忽然平静地开口了。
“想要叶震天给我一个交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我没能阻止得了事情的发生,更没有在他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他。我有什么脸,怪罪挽花山庄不曾好好待他呢?
阿狸,像我这样的人,和蝼蚁有什么分别?东躲西藏,苟延残喘。拼命想要活下去,寻求温暖的庇护,可只会一再地给别人带来灾祸。
你知道吗?向阳村也被陀龙寨屠了。。。
为什么死的人是他们,不是我?”
孟盏忽然又发出咯咯地阴笑,自嘲道:“因为我比谁逃得都快啊。。。。。。”
“说什么胡话?饿了想吃,困了想睡,不都是人之常情?一个人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错?杀人的不是你,苛待你情郎的也不是你,怎么能全都怪到自己头上来了?”
“奢求着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我的错啊。起头的人是我,是我哄他同我走的。。。”孟盏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身体抱紧自己。
陆芫狸一把掰过孟盏的脸,那脸上布满了对她自己的怨恨,和对世界的深深不解。
“什么是该属于你的,什么是不该属于你的?那我呢?是不是我也不该对你好?”
“是。。。”孟盏的眼神木然。
陆芫狸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