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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还是没有思路。

他唯有好好接触这个疯子，这才会有进一步的突破。

这些天，他开始注意起路边的这个疯子来了。

崔觉引企图有意无意地去跟旁人搭讪，希望能从更多的方面去了解这个疯子。

疯子与他见面时，仍是对上一次肉搏而耿耿于怀，因此，当崔觉引靠近他时，他就会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拳头，或者把一块板砖攥紧在手里，眼神忿然，咬牙切齿。

&ldo;停停停，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rdo;

崔觉引以自身安全为第一，退避三舍，没有特意去靠近此人，多半是站在他能够看清他涂鸦内容的距离上，然后满脸善意地对疯子笑。

疯子看到崔觉引不再对他的画产生威胁，他开始一如既往旁若无人地画，不过，往往他画的东西到了正午，就被巷道里来往穿梭的人给踩没了。

崔觉引发现，疯子的话多是伴有一些山林，然后来来回回几个人物，然后又用很粗重的线条把一个个人物给涂抹去。

因为这个神经病的画，也给了崔觉引把今年的第一幅画给卖了出去，他能够有多余的钱去付他的房租了，如果要是还有足够的钱，他将考虑换一个好的地方租住，这里实在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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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嗨嗨嗨，兄弟，还在画画呢?&rdo;崔觉引这次怀揣着一包软中华，还带了两罐可乐。

神经病没有动作，眼神里盯着崔觉引手里的东西。

&ldo;这个，可乐，喝过吧?还记得吗?碳酸饮料，很爽的!!&rdo;崔觉引撬开了一罐，然后仰着头咕咚咕咚地朝口腔里倒，完了表现出精神抖擞如醍醐灌顶的状态来。

&ldo;真好喝。&rdo;崔觉引晃了晃罐子里的可乐，对神经病说道，&ldo;这里还有一罐，你的!&rdo;

他把可乐抛了过去。

神经病盯着崔觉引的表情，觉得很刺激，他接过可乐后，稍有疑惑，但是发现崔觉引喝了没事，也开始仰着脖子朝喉咙里倒。

&ldo;哎哎哎，那个，要扣开拉环的嘛……&rdo;崔觉引一头黑线。

&ldo;来，我帮你。&rdo;崔觉引拉开拉环，看着拉环里的文字，但没有中奖，只是：谢谢惠顾。

&ldo;你的运气也不怎么好。&rdo;崔觉引把拉环丢的远远，将可乐重新递给他。

&ldo;这个东西我见过!&rdo;神经病拿过可乐闻了闻说。

&ldo;废话，以前正常的时候不知道一天喝多少罐了。&rdo;崔觉引把烟叼在嘴里。

&ldo;这个，我也要!&rdo;

&ldo;你也想要?&rdo;崔觉引一怔，随即低头看了手中的那包香烟，然后还是抽出一根，&ldo;好好好，给你一支。&rdo;

神经病拿过香烟，很好奇地观摩了起来。

崔觉引边点香烟边想：怎么一个人变成了神经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

&ldo;我跟你说，你的画很有意境，可以说，已经有一定的境界了，但是你略逊我一筹，如果要是经过我点拨，假以时日，说不定……哎哎哎!这烟不是拿来送可乐喝的啦!&rdo;崔觉引刚转过脸去跟神经病说话时，神经病已经把整支香烟塞进了嘴里，然后很大口地灌了一口可乐。

&ldo;不好吃。&rdo;神经病咀嚼了几下，发现烟草碎末并不是那么好吃，他呸呸呸地吐出来了。

&ldo;你到底是弱智呢，还是智力未开发?抑或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rdo;崔觉引好气又好笑，&ldo;这个，是拿来吸的!看我的，吸……吐……吸……&rdo;

崔觉引吞吐了好几大口烟，很认真地给他做示范。

神经病表情很认真地掂量飘散在空气中不规则的烟雾，然后用手指去带动它们，企图做出几个小图案。

&ldo;哎，咱们交个朋友吧。虽然说，我是个正常人，但是我是不耻下问啦，可以耷拉下脸来跟你这个不正常交谈的。我不介意你高攀的，真的，因为我这种身份的人平时都很少跟正常人说话……呃，怎么自己说起来这么别扭?咳咳，都说疯子脑海里的世界不会有人懂，但是我懂，因为我看透了你的画。&rdo;崔觉引说。

神经病的脸有些许诧异，他问：&ldo;你也会画人吗?&rdo;

&ldo;画人?小儿科了。&rdo;崔觉引颇有炫耀道，&ldo;我画的不是物，是境界，是神韵，是，是……是世界俗人看不透的，猜不着的，一山一石一乾坤，一花一水一世界，这才是我们画家所追求的真谛。就是从极其微小的东西折射出时间妍媸百态，懂?哎……算了，这种话对于智力未开发的人是对牛弹琴。&rdo;

&ldo;对，牛弹琴。&rdo;神经病说。

&ldo;哎呀?!你这人、这人……真有病假有病啊?你也懂得对牛弹琴啊?&rdo;崔觉引大为惊讶。

神经病摇了摇头。

&ldo;那就好……&rdo;崔觉引又吸了一口，颇有叹气道，&ldo;哎，你这么个正常人，莫名就神经失常了，真可怜。你看你，一身的邋遢，头发凌乱，胡须拉渣，还故作艺术家，你这是要演绎犀利哥传奇还是咋的?我说啊，你想要成名，那么先把脑袋那个搭乱的弦给摆好不是么?&rdo;

神经病表示肯絮地点了点头。

&ldo;哎呀?&rdo;崔觉引又一个愕然，&ldo;你居然也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