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们又走错了吗?&rdo;苏莉婧差点瘫软在地上。
&ldo;不是走错,是那块牌匾有蹊跷,那不是人为钉上去的,这是鬼在给我们指路。&rdo;马文攥紧了拳头,&ldo;它们要把咱们带入地狱,要在今夜整死我们!&rdo;
&ldo;啊!!!&rdo;马文突然暴跳如雷,&ldo;ri你母的,什么装神弄鬼的东西,有本事就来害我吧,老子的命在这里,有本事拿去,拿去啊!!!&rdo;
&ldo;马文……&rdo;苏莉婧被男朋友的狂躁吓了一惊。
马文控制不住,他拿着手电筒狠狠地砸在那些灌木上,愤懑地咒骂。
吴墨帆这次已经没有制止他了,因为他自己也快要发起疯来。
&ldo;咱们从现在开始,不要相信任何所看到的东西。&rdo;吴墨帆摸到一截木棒,对苏莉婧和马文说道,&ldo;活命,是靠自己争取的,我们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rdo;
马文一回头:&ldo;苏莉婧,你还能走得动吗?&rdo;
苏莉婧点点头。
&ldo;从现在开始……&rdo;吴墨帆把自己上衣的两个袖子撕下来,然后用牙齿咬成一小小截,&ldo;我们每段路做个标志,如果还能看到这个标志,就证明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那么重新反反方向走,一定能走出去的。&rdo;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
似乎脱离了时间的夜。
如此冗长,无休无止,无尾无头。
没有宿鸟,没有标志,没有星光,没有嘈杂。
只有风夹着雨,雷鸣闪电。
以及雷同的眼花缭乱的树根,箭竹,枝杈,藤条,暗沟,还有长满苔藓的玄武岩。
他们三人不能原地停留,如果站在原地或者坐着躺着久了,他们就觉得天昏地暗,想原地就这么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再也不想站起来。
他们相互搀扶着越过一根倒下的冷铁杉,视线里开始有五六米高的桫椤林也掺杂在远古植被里。
三人的衣服湿透得像是直接被一个水龙头冲洗,他们不断地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或者用水捋平额头的湿发,抑或抖动胸口贴得紧紧的湿漉漉的衣服。
鞋子里甭提有多少难受了,踩上一些地方低洼路段,简直就是在泥地里穿行,鞋子的颜色和模样早就面目全非,裤腿好些地方已经磨破。
苏莉婧从来没用感觉自己这么狼狈过,她披头散发,浑身湿透,穿着低胸的无袖汗衫,肩膀上都是泥巴和各种碎屑,胸口的衣服形成一个弧形的污水痕迹。
她这个时候多出了几分原始的性感,但是她已经不注重这些了。
一整天的生死折磨,她变得像个男人一样,心底的意志变得铿锵,一直跟住两个男的,没有落下风。
跋涉许久。
夜雨终于小了,几乎是半下半停的状态。
只是那些雷电一直隐隐绰绰游弋在天际。
他们看到了一处寺庙,不知道是惊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