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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两相对视，少年亮眸炯炯的看着男人，温润的嗓音吐出了震撼人心的誓言，&ldo;君生，我生，儿臣和大皇兄誓死保护父皇。&rdo;

淡淡一句，凛凛风骨。一字一句听着，宁志茂的眼泪蓦地一湿，视线再也离不开少年。&ldo;……止儿。&rdo;

观察了半响，一直跃跃欲试的花豹蓦地一声狂啸，飞身扑向了显眼处的宁志茂和大皇子，立时惊得两人一边后退，一边引弓射击！敏捷的躲闪，只有一支箭中了额头，虎豹恼怒的挥爪，眼看就要拍碎大皇子的头颅……蓦地，它的身子一滞，尾巴处揪心的疼！

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宁止发狠的抓着花豹的粗长的尾巴，奋力将之往后拖扯！得了空隙，大皇子慌得抓起宁志茂，向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大皇子紧紧的绷着手里的弓，迅速射向挣扎的豹！与此同时，宁止敏捷的后退数步，以弓为剑，劈斩而下，霸绝的刺向花豹的脖颈！

箭中豹身，弓中豹颈！

剧痛袭身，花豹撕裂的怒吼着，转身挥爪拍向咫尺的少年！见状，众人瞪大了眼瞳，气势刹那间忽然暴涨，宛如银龙出海，抽气声声！

比那豹的速度更快，宁止快速向后躲闪，弯腰敏捷的抽出箭篓里的最后两支箭，弯弓，双箭齐发‐‐直直中了花豹的两只眼！

血液四溅，一片黑暗！

……

那一日，男人靠着大皇子和九皇子的奋力拼杀，没有死在豹爪下，却是惊得不清。事后查明，围场的偏角被人挖了一条地道，那豹大概是被人从那里送进来的。可惜的是，后来怎也没查出是谁干的。没过几日，大皇子宁越被封忠勇太子，九皇子宁止搬离冷宫，另建别院养病。

041定计

时隔五年，想起那日的情形，宁志茂仍不免一阵唏嘘，半响后脱口道：&ldo;朕之所以如此，是怕……&rdo;

&ldo;是怕儿臣不去救五皇兄。&rdo;陈述的语气，宁止垂眸看着渐进转凉的茶水，有些东西，就算再不喜欢，也要装作喜欢。就如这杯碧螺春，天知道他有多恶心这味道！抬头，他看着男人，&ldo;父皇放心，同为手足，何况幼年的时候，五皇兄尤为照顾我。如此，我怎能坐视不管？只消父皇一声名下，儿臣即日便可奔赴北齐，解救五皇兄。&rdo;

不由松了口气，宁志茂喝了口茶宽心，顿了顿，却又紧张了起来：&ldo;肖儿被辛乌俘去，粮食又无，军心早已乱了一半！投鼠忌器，郑远生怕肖儿有事，这两天的仗打得窝囊极了，连连失利不说，还没了好几里的地！最可恶的是，这次的对手又是阴若熏，这混蛋男人出了名的变态！止儿，你可有把握？&rdo;

阴若熏……阴若熏……

想着，宁止微微敛眉，半响不语。许久后，他伸手抚过自己的软嫩唇瓣，眼里滑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ldo;尚可……应付得来。&rdo;

&ldo;你有主意了？&rdo;

回过神来，宁止想着那位送死的先锋五皇兄，自以为去建功立业，殊不知是去送死丢脸。&ldo;虽说目前的局势不利于我军，但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为今之计，先调用国库粮饷支应大军，叫将士们吃饱是正事。&rdo;

点头，宁志茂又道：&ldo;那这仗……赢还是输？要是赢了，辛乌说不定会对肖儿不利，可若是输了，我们的疆土……&rdo;

&ldo;按兵不动，停战补充将士的体力。辛乌那边，就叫阴若熏一头热吧。&rdo;嘲讽了一声，宁止转而道，&ldo;至于五皇兄，想要把他救出来也非难事。&rdo;

一喜，宁志茂忙道：&ldo;怎么救？&rdo;

意味深长，宁止道：&ldo;父皇手下不是有几大高手么？大可出几个轻功好的，混进辛乌的大营，放把火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去救人。&rdo;

&ldo;可咱们不知道肖儿被阴若熏关在哪里啊！&rdo;

&ldo;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叫我亲自去北齐查探。&rdo;

一愣，宁志茂颇为惊讶，&ldo;北齐地处北方，气候阴寒，你的身子能受得了？&rdo;

不以为意，宁止道：&ldo;母后膝下只有五皇兄一子，难不成要他二人往后南北相隔，生死不知？&rdo;

&ldo;只能这样了。&rdo;点头，宁志茂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止，但愿他能将宁肖救出来，要不然皇后一党的人又不得消停了！他初登大宝之时，若不是徐妃的娘家笼络臣子，他的皇位也不会坐得这么稳。顺理成章的，他废后，再立后，现任皇后便是当年的徐妃。只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愤恨皇后一党，仗着对他有恩，一个个放肆跋扈，挤压东宫太子！

想着，男人忍不住扫了一眼桌上的奏折，柳之效也是皇后一党的，他的夫人还是徐皇后的亲妹妹。邪佞无知之辈，难不成真要在朝中成气候了？手指握成拳状，宁志茂问，&ldo;止儿，朕问你，要是一家人被外人越俎代庖了，你说这家的主人该怎么办？&rdo;

徐皇后。

不急回话，宁止看着渐进沉底的茶叶，唇角不自觉浮出了一抹笑。这几年，皇后一党被他暗里分散了好些羽翼，气数大不如以前，若不是还有一个柳之效撑着，徐皇后怎能辉煌到今日？想也不用想，他立时明白了男人的心思，杀鸡儆猴。心下不由嗤笑了一声，救五皇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父皇真正心疼的是他的疆土。

&ldo;牝鸡司晨，各司其职。圣人都有云了，儿臣还能说什么？&rdo;四两拨千斤，宁止顿了半响，只道了一个字，却是阴冷万千，&ldo;杀。&rdo;

抓着杯柄的手指一紧，宁志茂目不转睛的看着咫尺的宁止，他的衣上，脸上尽是暖色的晨阳，在这样的光晕中，即使说出的话阴冷妖诡，也显得他整个人柔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