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惟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室内却灯火通明了一整晚。
燕回坐在办工作前,废纸撕了一页又一页,满地满桌都是他丢的废纸团。
大概实在进行不下去了,他微微闭上双眼,仰起头捏了捏鼻梁。
片刻后,起身在一堆废纸里找到了手机,点开,找到了目标。
没关机,通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的人才接了起来,听声音带着被吵醒的怒气:“我看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我是不是掉了支钢笔在你那儿?”燕回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那是一支跟了他十几年的钢笔,肌肉都有了记忆,像是刻进了dna里,用别的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发现钢笔不见,还是昨晚。
前几天回梧西市办事,临了被陈锦林拉去帮他代课,去学校的路上,他还用过,只能是掉在了他那里。
“什么钢笔,你是不没睡醒?”陈锦林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
他不是没睡醒,他是压根儿就没睡。
燕回有些头疼,低下头揉着太阳穴,尽量让自己有耐心些。
“一支黑色的钢笔。”
“哦,有点印象,我丢了。”陈锦林说。
“丢了?”燕回揉太阳穴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度,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哎哎哎——”陈锦林大概被他这冷冷的语气吓到了,语气都清醒了几分,“好像没丢,送人了。”
燕回闭了闭眼,狠狠压了压心里的怒气,才忍住没有发脾气。
“送谁了?”
“小鱼儿。”陈锦林似乎也有点不乐意了,“不就是支钢笔么,你再买一支不行?我都送人了,你还叫我去要回来?”
“嗯。”燕回应到,“要回来。”
“不是吧?”陈锦林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知道那钢笔你用了很久,但不至于非它不可,况且我是一个老师,你让我问学生要我送出去的东西,我不要面子?”
“要回来。”燕回只这样重复到。
大概是他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陈锦林也很生气,以至于他大喊着:“我不去!你要想要自己过来问她要!”
然后啪地一下,终于头一次抢在了燕回前面挂断了电话。
燕回没再打电话过去,转而打了言秋的电话:“订机票,去梧西市,洗个澡就出发。”
-
衡南市距离梧西市搭乘飞机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燕回下飞机的时候,梧西市一中的早饭时间才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