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带着做任务的态度,她几乎做到了一个妻子能做的一切,但是顾易还是问出了那句“你真的看过我吗?”。
&esp;&esp;卢皎月发现自己没法反驳。
&esp;&esp;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关心总能让人察觉到违和的。
&esp;&esp;想要去关心一个人,其实很简单:真的把对方放在眼中,设身处地去为他想一想就好。
&esp;&esp;这么想着,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esp;&esp;青年的眉宇间带着柔和的暖意,那份温柔无声无息,却在回神时浸满了回忆的每个角落。
&esp;&esp;卢皎月忍不住笑了一下。
&esp;&esp;——‘你说是吧,知改?’
&esp;&esp;正德宫。
&esp;&esp;盼喜正站在宫殿外。
&esp;&esp;他们这些低位的小宦官眼睛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到了晚上就视物不清,随着天色渐渐暗下,盼喜神情也难免焦急。
&esp;&esp;又隔了一会儿,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盼喜借着那点光仔细辨认,等人走到了近前才终于认出来。
&esp;&esp;他欣喜,“殿下您可回来了!”
&esp;&esp;要是再不回来,他都要想着怎么去找人了。
&esp;&esp;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把人找回来时,对方的状况多半不怎么好。
&esp;&esp;盼喜满脸庆幸,梁涣的神情却很冷淡。
&esp;&esp;他没什么情绪地陈述了句,“芙蕖宫留了饭。”
&esp;&esp;盼喜早都习惯了这主子的性子,一点儿也在意这冷脸,自顾自地高兴道:“那是好事啊!高平郡主真是个好人。”
&esp;&esp;盼喜其实很满意自己现下的日子。虽然这主子的性子又冷又闷,在宫里还不受待见,但他们这些小宦官哪有那么多挑选的余地?在七皇子这里受人白眼,总比早些年那些削尖了脑袋进了大殿下宫中,结果竖着进去,血肉模糊地被横着被抬出来的好。
&esp;&esp;因为主子不爱出声,盼喜早都习惯自说自话。
&esp;&esp;他还待再接着感慨两句,却听见前方一声淡淡地反诘,“好人?”
&esp;&esp;盼喜一愣,这些闲话有回应实在太稀奇了,他居然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确定的往前看了两眼,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esp;&esp;抬头却见对方已经换下了靴子,走到几案旁铺纸研墨了。
&esp;&esp;盼喜大老远的顿住了脚,不敢再跟过去了。
&esp;&esp;按理说作为七殿下身边的小宦官,他这会儿该去伺候笔墨的,但是他一个苦出身干粗活的哪里接触过那种金贵玩意,第一次伺候就把墨打翻了,污了旁边的一刀纸。
&esp;&esp;盼喜可忘不了那会儿七殿下看他的眼神。
&esp;&esp;说实话,他都以为自己要死在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