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非要那点儿东西,但是你听听她们说的什么话,明明是有求于人,说的好像来求我们是看得起我们一样!你们家的亲戚怎么都是这样的极品!”
柳庭恪无奈:“最底层的百姓就是这样,又爱面子,又不想付出,但是顶多也就是占小便宜而已,若是真让他们做什么坏事,他们是万万不敢的,没有读过书的人,他们是不懂什么大道理的,他们最在意的事情,只有自己是不是真的省了钱,是不是赚到了钱!”
窦苗儿叹了口气:“我现在才发现素质教育的必要性,他们这样的人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是不完整的,现在他们不敢大奸大恶,是因为单纯的怕死!”
柳庭恪不知道她说的素质教育是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理解她说的话。
“这就是让所有人都能起读书的好处了,最起码要会《弟子规》和《三字经》,绝大多数人一个字都不认识,青阳郡离京城不算太远,柳家村还算生活比较好的地方,咱们村的孩子上过私塾的应该有一半,也是认得几个字的,在与青阳郡相邻的临安郡,那里一个村也难有一个认字的,整个县也只有一两个私塾,书院更是两三个县公用一个!”
窦苗儿惊讶了:“那咱们鲤县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你想多了,鲤县有三个书院,是因为附近的咸江县和兴新县都没有书院!”
“为什么?”
柳庭恪开始讲起了窦苗儿的县志,鲤县原来并不叫鲤县,是因为之前在大宁开国的时候,跟着高祖出了一位正二品大员,后来还娶了公主,这算是鲤鱼跃龙门,因此改名叫做鲤县,后来咱们这里每年考中的举人也比另外两县多,最后另外两县的学子都跑到咱们这里来念书,另外两县的书院黄一个再开一个,反反复复慢慢的就黄了。
鲤县的书院也是参差不齐,开开黄黄,直到三十年前,明枫书院横空出世成了鲤县最好的书院,一家独大,慢慢吞并了其他的书院,另外两县的学子们也都过来,十五年前,咸江县有一位先生直接来到鲤县开了百川书院,三年后,兴新县一位先生也来到鲤县开了麒麟书院,麒麟书院的院长与鲤县的县令早年就相识,而且本身是兴新县县令的舅兄,恰逢明枫书院的院长与县令交恶,慢慢麒麟书院就成了现在最好的书院!
窦苗儿不禁陷入了沉思:“既然如此……你若是去明枫书院,岂不是自讨苦吃?童生试是要县令阅卷的吧?”
柳庭恪摇了摇头:“无妨,明年鲤县就要换县令了!”
窦苗儿不禁佩服,金手指真是没办法比!
同样都是上天的宠儿,为啥柳庭恪能掌握先机,她只会作死,在这儿能干点儿啥?
柳庭恪看出了她的想法,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日,柳庭恪这里人来人往,都是来求对联的,一开始都是只带了一张嘴,后来看人实在不少,柳庭恪从早到晚几乎没怎么闲下来,小小的人儿,看着也实在辛苦,后两天来的人多多少少都拿了些东西,当然,鸡蛋和肉是没有的,都是一些自己家的土豆地瓜黄豆豆腐什么的,尽管如此窦苗儿也很满意了。
用她的话说,她们可算干些人事儿了!
有些人总是不明白一个道理,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但是最气人的就是总有人把情分当本分!
两人在二十九的时候,才抽出空去了一趟镇里,买了些新鲜的肉,又买了一块布准备送给林家,随后买了两朵绢花,又买了一包糖豆,准备送给小燕儿和三叔公家的孩子们。
晚上窦苗儿去找了小燕儿,她说已经和陈俊才退了亲,三叔公托人好好打听一番,珍儿原本是与陈俊才有过口头婚约,但是后来珍儿的娘得病去了,怕丈夫再娶妻子珍儿受委屈,直接将珍儿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姐姐,希望以后珍儿嫁给陈俊才。
但是陈俊才读书读出了些眉目,陈家就有些反悔了,这口头婚约就不想承认了,但是珍儿又一心想嫁给陈俊才,于是就答应了等陈俊才娶了妻就做妾,但是珍儿今年已经十五岁,陈俊才也十六了,听陈家庄的人说这两个人都厮混到一起去了!
窦苗儿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还没想好怎么说,但是小燕儿自己却十分想得开,“苗儿姐你说的对,这样的人家我嫁过去才是掉进了火坑,爷说了,我还小,还能再相看,这次肯定要好好打听!”
窦苗儿放下心来,拿出送她的绢花,把小燕儿惊喜得不行,“这肯定很贵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绢花?做的和真的一样!”
“谁让给你银子你不要?再说现在是最好的年纪,肯定要好好打扮一番!”
小燕儿当即把头发拆了,迅速在头顶编了一个发髻,插上一朵粉色的花,“苗儿姐,怎么样?”
“很好看,你手也巧,连镜子都不用就能编头发,不像我,自己连头发都梳不上!”
小燕儿仔仔细细好好看了一遍,“这么漂亮的发髻,不会是……庭恪弟弟梳的吧……”
“是他帮我梳的啊!”
小燕儿一把抓住窦苗儿的手:“苗儿姐,你可一定要看好庭恪弟弟,别说以后庭恪弟弟是要考科举当官的人,就算是种地,你也再找不到像庭恪弟弟这种知道疼你的人了,他长得又好,以后不知道多少女人往他身上扑呢,以后你可要对他好一点儿,否则真被别人抢去,你再后悔就晚了!”
窦苗儿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天天给他做好吃的,都快成了他专用厨娘了,对他还不够好吗?
她打趣的点了点小燕儿的脑袋:“你才多大,还没有嫁人呢,就来教我了?”
“我娘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虽然我没有嫁过人,但是我看过啊,我娘,二婶儿还有三婶儿,每天都是要干很多活儿,我爹和二叔三叔从来都不烧炕做饭,更别说还帮着梳头了,我看你对庭恪弟弟一点儿都不上心,这样可不行!”
窦苗儿无言以对,她还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解释呢?
“苗儿姐,你可长点儿心吧!”
窦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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