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厚琛面色一僵,有些难堪。但到底还是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唐千艺走到容铭的面前,注视着他的脸,“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容铭竟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居高临下看着唐千艺,连说出来的话也不像她认识的他,“解释什么,我的小美人,难道你不信我?”说着抬起手去搭唐千艺的肩膀,“走,咱们回家在床上好好说。”
唐千艺怒从中烧,抬起手臂挡掉他的手,顺势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瞪圆了眼睛怒道:“好!给你机会你不说!我只问一件事……”她顿住,扭头厉声对施厚琛道:“给我滚!”
施厚琛一脸担心的喊:“千艺……”
“如果不是狗的话,让你滚你就滚!你滚啊!”唐千艺彻底奔溃,冲施厚琛咆哮。
施厚琛呆愣了片刻,着实被唐千艺的气场和反应吓到。他笨手笨脚的沿着楼梯扶手一路下去。
唐千艺喘了几口粗气,扭回头来看着容铭,突然一手抓着容铭的领子,自己站到楼梯上面,以至于不用稍微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她尽量压低声音,“我只问你,在度假村时,你舍命救我的当时,知不知道我持有zoe30%的股份?”
容铭目光里什么神情也没有,懒懒散散的用舌尖从里面来回扫被她扇过,通红的脸,淡淡的应:“知道。”
唐千艺听见他回答的同时,手一松,呵呵笑了一下,眼睛染上了灰败的颜色。她冷笑着把手里捏着的文件立起来,放在容铭面前,“你就只是想要这个是吧?好呀,给你,给你,给你给你!你拿去啊拿去啊!”她一边咆哮,一边疯狂的把手中的文件撕成碎片。
碎片掉了一地,她手里用力捏住的,也一把对着容铭的脸砸过去,她收敛情绪,从楼梯下来,与他擦肩而过。
一个人的心也许会受伤,但只要还没死,就还会对别人好,接纳别人。如果说和施厚琛的那段感情让她的心受伤了,那么,容铭,让她死心了。
走到设计部,唐千艺像从一种幻境里走出来,继续她忙碌的工作,她有条不紊的完成。除了午饭时,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给她打了饭回来的郑湾,险些还要亲自动手把饭送到她嘴边。
她和容铭好像就这样结束了?结束了。不会哭死觅活,不会天天喝酒,不会夜夜失眠,不会纠缠挽留,不会后悔不已。当然心很痛。本来与一个人分手时,心就会痛。
回到家时,会想起,他细心帮自己吹头发的样子;他看着自己吃饭香甜好笑又无奈的笑容;他从后面抱住她时的温暖;坐在沙发回头时会恍惚看见他系着围裙专注做料理时;也会想起他把整个人架在她身上,头贴在她头上睡着的样子。
在公司时,会想起他倚在门边,痞笑的样子;牵着她手大摇大摆的样子。这些时候,痛会越来越深,心里有个东西,就叫做思念成疾。
‘嘀’的一声,蜷缩在沙发的唐千艺听门响起解锁的声音,连忙抬起头去看。见是柳媚,正在换鞋。
柳媚没有直视唐千艺,只是瞥见了沙发上她的身影,便淡淡的说:“我按了门铃没开,我以为你不在家。”说完就进来,往客厅一侧的客房走去。
唐千艺目光粘在柳媚身上,她动跟着动,她往左跟着往左。眼睁睁看着她把所有有用的没用的全部塞进自己的行李箱。拖着行李往外走的时候说:“我觉得你应该不想再见到我了。保重。”
唐千艺因柳媚这句话,又被惹怒了……她最近太容易动怒,她冷冷的回:“你做对了什么,就在我面前甩脸色。”
柳媚停下脚步,默了一会说:“对不起。”
唐千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站着,杏目圆睁,“对不起!你柳媚什么时候觉得对不起我了!当初二话不说把我房子租出去时,还不是言之凿凿!”
柳媚松开行李箱,滚轮自己滑开,然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她反驳道:“唐千艺你别得理不饶人!”
唐千艺呵呵的笑了起来,往沙发上又一软,“我得理不饶人?你为了才喜欢多久的男人啊?就把我卖了,现在我这副模样了,你称心如意了?我唐千艺什么都顺着你了,掏心掏肺就你一个朋友,自持对你很重要,到头来,原来还不如那个男人!”
柳媚捡起在地上的行李箱,“我不知道你和容铭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现在精神不正常,我不和你吵。”
唐千艺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当然不正常,被朋友出卖,被爱的人欺骗,我不是悲惨,我是蠢呀!自己的真心别人根本就是捏在手里用来玩弄而已,到最后,还仿佛做错事情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