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霍某一生历经风霜,和尚三言两语于我不痛不痒!哼,可惜了你既修得‘九心轮’功法,却又藏拙不使,实在是暴殄天物!”霍定纯乜斜一眼,笑了笑,竟狂妄到将那锦盒在肘上一抬,欲要当众开盒。
众人只当他桀骜不驯,唯有施佛槿闻言沉吟,觉得此人夺物不走实在反常。
和尚□□及此,死死盯着前方,见那霍定纯两指点开金锁,正要抬盖,手中的动作却一慢,眸中明光沉了下去,突然朝着惊慌哆嗦的人群中一点,只见虚空一道气剑飞来,将他动作打了回来。
霍定纯不慌不忙道:“耐心方成始终,不过,我是个粗人,还是更偏爱速战速决。哈哈,老哥哥,我们又见面了!”
今日大喜,府门尽开,只听人后几声低咳,有人混在观战的人群里扶着墙,揣着袖子一脸病容,万万无人会想到这痨病缠身的弱书生,竟然能正面接下泉将一招。
庭中的新娘子霍然抬头——
那穷书生正是乌脚镇的教书先生阮秋风。
作者有话要说: ps:大概还有一章左右就开始解密啦…嗯,也不叫解密,就是揭一点伏笔,顺一下埋的线,然后要走后面的剧情了,不能老在这一团打转…
吐个槽:周制的婚礼穿的是玄端,又厚又重真喵喵的不好打架,难怪干架的普遍都是些光背大汉,想想还真能拳拳到肉orz
默默地抱一抱诸位还在耐心追文的小可爱,谢谢你们比心
第25章
“大师,这玩意儿可不是个好东西,不知阮某人是否可助力一把?”那阮秋风也是个笑里藏刀人,他进门不理会霍定纯,反而朝施佛槿先开口,明明心知肚明这锦盒内十之八九是八风令,却非要一语双关,骂那泉将不是东西。
“先生可是曾经江左‘四公子’之一的‘气剑无双’?”施佛槿看阮秋风垂首兜袖,食指与中指却并着未分,遂双手合十问道。
“嘿,我不过是个穷教书先生,和尚才是后生可畏!”阮秋风摇头晃脑装起斯文,悠悠赞道。
两人你推我就故意把霍定纯晾在一旁,不过那霍定纯偏不吃这套,将披风一挥把盒子裹住,抢声道:“读书人就是屁话太多,你们且再吹捧吹捧,我先行一步,莫送!”
阮秋风猛咳嗽了几嗓子,胸中翻涌,似乎被他气出血来,就着掩嘴的大袖大臂一舞,将手从宽袍里抖出来,以气凝剑意,朝霍定纯身前期门、章门、气海俞三个大穴劈刺去,人在刹那亦离了原处。
中医常言,肝肾主阴,肝肾坏则阴虚,霍定纯一手‘惊变破合指’修阴力,因此走的是五脏中此二者,而阮秋风打的三个大穴,皆能挫伤肝肾。出手点子如此足,不愧是多年之敌,知己知彼。
高手相争,场面极为精彩,霍定纯也懂他气剑机要,堪堪避开,两人一时如双影,在宴席间东来西去,看得众人屏息不语。
施佛槿本欲退守,却听那阮秋风沉声道:“我功力在他之下,唯有招式压制他一二,小师父且守他后路,莫让他跑了!”
霍定纯闪躲间咋舌,不大赞同:“老哥哥,你我乃宿敌,相争不下百来回,让个小和尚插手算什么道理!”
不过话是这么说,施佛槿却是个很讲究的人,他与段艾是晚辈,双双联手尚能说得过去,而这阮秋风再邀他入战,就有些不那么地道,况且他还顽固地守着那不武斗的约,也只是仅仅占着后方场地,不让霍定纯有机会夺路而逃。
得了空隙,段艾一面召集亲兵合围,一面往慕容琇所在地靠,等人近时,看她整个人捂着脸微微颤抖,状态十分不好,以为她因梁琛之事受了惊,当即心中软了一半想要安慰她。
然而,他右臂还未在人肩上落下,身前的慕容琇却突然足尖一点掠至前方,左手抬臂一挡,右手又合力一推,这两招暗含奇门之道,将好把阮秋风和霍定纯隔开。
段艾没看出章法,只当慕容琇急于报仇反添乱,恨得跺脚,又惊又担忧:“阿琇,你快回来!”
然而,新娘子压根儿无视了他的话。
施佛槿自然也看清了那抹红影,他知晓来者是谁,也不知该哭该笑,只能离开原位,为他压阵,助他与两大高手化招。
“可安好?”施佛槿侧身问道。
他话中有深意,问眼前人,却也并非问眼前人。
慕容琇与和尚擦肩而过,在他掌中匆匆写下一个“安”字,随后踩着阴阳方位,用那星移之术让两人不得接招。
施佛槿又问:“你怎么在此?”
慕容琇眉头一拧,又在他掌中写下一个“变”字。施佛槿稍稍想了想,立刻领会了其中深意——
这秋风先生若是与霍定纯是宿敌,自然不大可能和送盒子的人一伙,那么眼下局势,极有可能还有“黄雀在后”,等的就是两位高手斗个两败俱伤!
“那个人一定在场中控场!会是谁呢?到底是谁呢!”慕容琇环顾四周,面帘后擦着脂粉的脸上不断滚下冷汗。就在这时,她忽然瞧定场中一人。
慕容琇目光在外,顾不得身前,失神片刻只听耳边风声霍霍,施佛槿回护不及,高声出言提醒:“后方!”
然而迟了一步。
“新娘子安心成婚不好,何必趟这趟浑水?我送姑娘回去,也沾沾这喜气!”阮秋风气剑斩来将慕容琇拦下,慕容琇本想用内力将剑意推开,然而出掌时,奇经八脉被这气剑一搅和,竟一分都没有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