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几个关键性问题,周万亨一一回覆。
史密斯叹息,「他们又一次得手,人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目标明显是你,误中副车。」
警员告辞。
万新把一瓶伏特加塞给他。
他出乎惹料地平静。
他用仅馀的右手,抓住那瓶酒,像遇溺的人遇到救星一样,把瓶口对住嘴巴,骨嘟嘟将烈酒咽下。
一个月後,他出了院。
失去一条手臂的重量,使他走路身体自然倾侧,据警方说,他曾伸手去企图拉开车门,是这个错误的动作使他肢体血肉横飞。
他蹄姗回到家中,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万新蹲下同他说:「振作一点。」
他点点头,继续灌酒。
「你需定期返医院做物理治疗。」
万亨仍然机械化地点头。
万新深深叹口气,「我走了,改天再来。」
他一走,便似有一层黑色阴冷的浓雾罩在公寓中,万亨浑身颤抖。
喝完一整瓶酒,他仍然瑟缩在角落,不住发抖,牙关打战。
终於,他挣扎地爬起来,抹一抹满头冷汗,开门出去。
他知道什麽地方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买到了那种白色的粉末。
吸一口,浑身如火烤的痛楚似消失了一半。
他跌跌撞撞返家。
进门,一骨碌倒在地下,可是他不觉得痛,因为他看到一个人走过来,扶起他。
那是慧群,她怪心痛地说:「万亨你当心」,万亨征征地落下泪来。
她轻经揩去他眼泪,「万亨,让我来照顾你。」
万亨闭上双目,躺在亡妻的怀抱。
万新来看兄弟,无人应门。
他惊疑不定,唤锁匠来撬开大门。
冲鼻而来的是一阵秽臭,他找到了万亨,他躺在空酒瓶之中,撞孔已经放大,嘴
呵呵作声,已不认得人。
万新立刻召救护车。
在紧急病房中的周万亨已不似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