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开发工作被迫停摆,值班的程序员修了半天,愣是没查出问题。
这样要想尽快地登陆服务器,只能粗暴地让资料包回档。
然而几个疯狂赶工的策划们不肯同意。
他们表示,火上浇油可耻,雪上加霜可悲!
就算翻四十多天的日历没把clear翻回来,策划组没有能给他们撑腰做主的直系大佬,诸位也不该如此压榨可怜的填表奴!
如果真的回档到昨天下午的版本,等于加班的一整个晚上白干,还不如让他们死了算了。
在大家半夜五点钟就开始的夺命狂催之下,谢屿不情不愿地推门而出。
现在是八点半,他极少会这么早起床,此刻携着一股慵懒的戾气。
他走去厨房想找点水喝,却看到林秋宿就坐在开放式吧台前。
那张挑不出瑕疵的脸上非常困倦,写满了生无可恋,散发着一股萎靡不振的颓废和沮丧。
“你怎么了?”谢屿愣了下,问。
林秋宿半垂着浓长的睫毛,眼睑处有浅色的阴影,神态有种脆弱的疲惫,实打实的暴露出他情况憔悴。
不过美人即便没精打采,依旧透着一种别致的风情。
没骨头一般趴在桌上,也不会教人觉得这种姿态大大咧咧,而是轻柔易碎的,仿佛飘然落下枝头的花瓣。
“没怎么,林观清不回来了,我一想到他就烦。”林秋宿慢吞吞地找借口。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谢屿没有深究。
“下次开会我找他不痛快。”谢屿说,“帮你出气,行不行?”
在林秋宿眼里,敌人的敌人就朋友。
与犯下抛弃弟弟之罪的林观清对比,谢屿那点撩逗毒舌,一下子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于是,林秋宿决定和谢屿冰释前嫌,临时结为盟友。
“这么说好了哦,你们下次开会是什么时候?”他说完,又支支吾吾地说,“不过也别找太多麻烦……”
谢屿稍挑眉梢:“这么体贴啊?还为他着想。”
林秋宿嘀嘀咕咕地否认:“我没有,只是他如果被找茬找得丢工作,我的生活费怎么办?”
说到这个,他低头:“对了,你不是受害者?怎么不见你多数落他几句?”
“这件事不是他做主,怪他又没用。”
谢屿耸了耸肩,笑着说:“再说了,我多加几天班,换来家里多出个守门的,这笔买卖不算特别亏吧?”
林秋宿不满他的用词:“谁是你家保安呀?我只是没开学,一个在过暑假里的大学生!”
悄然之间,他对谢屿转变了态度,不再像拆到双人礼物时那般排斥。
林秋宿不是忸怩的个性,说不记仇就不记仇了。
谢屿察觉到这点,嘴角微微翘起,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公司里一群人等着他去查修问题,谢屿没有留在家吃早饭,从冰柜找出矿泉水,喝了几口就启程去上班。
电梯里,谢屿碰到了住在顶层的邻居,老奶奶牵着一只哈士奇准备去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