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观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开始,林秋宿尽管诧异、发小脾气、折腾亲哥,整体情绪其实一直很惊喜。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露出了林观清不曾见过的、深意尖锐的一面。
林秋宿淡淡道:“不过这都是孩子的想法,他们的世界很小,充其量就是亲人、读书和玩耍,大人眼里有比他们更成熟的远见。”
提到这个,他在林观清的注视下耸了耸肩,没有为此叹气。
“林观清,你撞大运了,好在我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林秋宿说,“我的世界很大,容得下你那点梦想。”
“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别整天想着怎么让我过得更轻松,我乐意体验自己所选生活的辛苦。”
他不爱煽情,也不擅长做这类事。
不过两人难得能促膝讲起这些,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克服一下也没事。
林秋宿还讲:“用不着你总是把我护在后面,我也会一直支持你的。谁让我也只剩你一个家人了?”
失去爸爸的那年,林观清读高中,林秋宿却只有八岁。
或许林观清与父母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印象还非常深刻,受到的影响也多。
但对于林秋宿来说,与父母的记忆实在少得可怜,哥哥是最重要也最特别的家人,在他的成长路上留下了最多的足迹。
这些年,他一直循着这条足迹,努力地试图追上对方。
兄长考本地最好的高中,读全国最好的大学,在他的背后,林秋宿也跌跌撞撞,一直来到这里。
现在谈力量,林秋宿可能还不够,他无法为谁遮风挡雨。
但如果自己被视作落下归航锚点的避风港,就让对方去向往的版图吧,这点等待尚且能够承受。
见面的这一整天,林观清第一次笑得不再带有压力。
林观清说:“秋秋长大了,没有光长个子。”
·
“身高这个东西,作为十八岁的青少年,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潜力的……”
谢屿打完电话推开门,就看到林秋宿疯狂地晃着林观清的胳膊。
此刻三人差不多吃饱喝足,林观清负责包圆了林秋宿那满满一碗菜碟,肚子饱得快要撑住。
被林秋宿这么用力晃悠,他表情略显苍白,看上去快要吐出来。
谢屿问林秋宿:“你哥总共请了几天假?”
被一打岔,林秋宿终于放过了快要晕倒的亲哥,看向谢屿回答。
“七天。”
谢屿又问林观清:“准备见一见提拔你的总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