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谈自然是好,夏业伟求之不得,连声说好。
叶泽臣拍拍左左的后背,拉着她坐在夏业伟对面。
现在的左左,什么话也不想说,要谈的话,让他们俩谈吧。很显然叶泽臣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的想法,他压根儿也就没指着她。
还是得他来。
“夏伯父,左左突然间肯定不能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给她点儿时间让她缓一缓。我想还是做一个鉴定比较好,这样比较准确。”叶泽臣条理清晰的对夏业伟说。
“好的好的,你说的对。泽臣,就按你说的办。”夏业伟一听叶泽臣的意思,就知道他在给自己机会,让左左相信自己。
他自然很愿意。
叶泽臣点点头,接着问:“那如果鉴定结果出来了,是真的话,您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认左左回夏家了,公开左左的身份,给她所有和美娇一样的待遇。”夏业伟看着左左,“孩子,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好么?”
左左看了叶泽臣一眼,想了一下:“那就等做完鉴定再说吧。”
夏业伟眼神一亮,就像看到了曙光,这是有所松口啊,连声说:“好好,那明天有时间吗,去做鉴定?”
左左虽说还是不能马上就相信并接受夏业伟说的,但是事实到底是什么,她也想知道答案。
爸爸,妈妈,你们谁能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关于父亲童守正的印象,也有些模糊了,他在自己眼里是一个温厚少言的人,对母亲很好,常常把自己扛在肩上,笑呵呵的问:“左左想吃什么呢?爸爸给你买。”
小时候家里不太富裕,父亲只是一个小工厂的工人,收入不多,却要养着一大家子的人,母亲没有工作在家里照看她,全家的重担都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可从来没听见父亲有一句怨言。
后来父亲辞去了小工厂的工作,自己做点小本生意,收入也渐渐好起来。买了一辆二手车,有时间的时候会开车带着左左和母亲兜风。
可谁知好景不长,父母就在一场意外中过世了,只留下了左左和祖母相依为命。
她叫了近十年爸爸的人,她思念了二十年的人,现在有人告诉她,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儿?!
如果做了鉴定,结果真的如夏业伟所说,她该怎么办呢?
和那个夏美娇一起叫他爸爸,成为夏美娇的姐妹,摇身一变成为了夏家的二小姐?
从此在别人的眼中无疑是个幸运儿,嫁给了叶泽臣,又找回了亲生父亲,自己不再是所谓的小麻雀,而是一只真正的凤凰?
那一定会成为许多人羡慕嫉妒的对象的吧,可是,这些是她想要的吗?
不是啊,嫁给叶泽臣非她情愿,那是形势所逼,她没得选。
亲生父亲这事儿就更无辜了,家世什么的她一点也不在意,哪怕她曾因为家庭不好而被宁慕筠羞辱,可她一点都不认为她的家庭有什么不好,父母爱她,祖母疼她,这就够了,她一直都以此为荣的。
直到叶泽臣和夏业伟谈好,她也没有再开过口,她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多,但都想不明白,她觉得心力交瘁,好难受。
临走之前夏业伟一直看着左左,期望着她能再对他说句话,不论说什么,一句就好。
可惜没有。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看着叶泽臣和左左的背影,只得安慰自己,慢慢来,不能急。
他明白的,一时之间她肯定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但他下定决心要认回她,好好的补偿她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
从资料上看,她后来跟祖母一起生活,日子过得更加拮据,高中的时候祖母也去世了,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可怜的孩子,你吃了多少苦啊,还一个人生下了儿子,把他带大。爸爸对不起你啊,请你一定给我机会,让我给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