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似是顿了下,又仔细打量了下顾凉的脸。
末了,不辨喜怒的赞了一句。
“很好,的确有武将门风,进馆未到一月,却能将这些杂事处理得游刃有余,甚至烂熟于心,比那些待了三年的庶吉士有胆识多了。”
在大乾,夸一个文官有武将门风,可不算什么好话。
顾凉心下冷笑。
原以为慕容信都做到文人顶流了,应当至少是个虚怀若谷的大家。
没想到阴阳起晚辈来也还是这么刻薄。
顾凉低着眸,语气不疾不徐,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疏离。
“阁老谬赞,为陛下分忧,是臣下的本分。”
慕容信轻笑了一声,搭在秦淼腕上的手重重压了一下,意味不明道,“后生可畏啊。”
一群人跟在慕容信身后离开。
楚玉将顾凉归纳的那些资料递还给她,眸色有几分晦暗难明。
看得出,她是极为用心的。
入职这么短时间,就把内阁三年来的会议纪要重新整理抄录了一遍,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楚玉明白,这份工作有多繁琐。
个人艰难,如人饮水。
可惜,她的仕途才刚开始,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楚玉觉得她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太过相似,遂起了几分惜才之心,不免多说了一句。
“顾凉,你还年轻,需要明白,有时候进并非一件好事,若是有勇无谋,便只能是冒进。”
如果她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蚍蜉难撼大树,在翰林院,如果不想站队,就要懂得明哲保身、韬光养晦。
顾凉神色平静,只淡声道,“楚大人,下官同您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
“下官只做自己应做之事,目的达到,不问过程。”
楚玉愣了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