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桑久所言,即便是短暂的清醒过来,也活不久了。
原本只是家宅不睦,若宋家主君定心智明,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祸生无本,福至有因。
行逆天之事,必会为天命所锢。
青岚收回目光,看着眼前高耸的宫墙,不明白为何这世间有人会为了一己私欲,视旁人性命于草芥。
李景霂微微俯身,扶着安常侍上轿辇,然后又朝着桑久递了手。
安常侍默不作声的抬眸瞧了她一眼。
真是奇了,他这霂儿还有怜香惜玉的一日?
虽然瞧着这男子的模样也是我见犹怜,但说破天也只是个皇女府的奴侍。
以前,也没见她对府上那些个貌美的侍君这么看顾过。
也罢,若皇儿真中意了,纳进皇女府便是。
桑久不太习惯穿着鞋子,上轿辇时磕了一下。
李景霂立马伸手扶稳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怎么冒冒失失的?”
桑久不回她。
谁让她非得让自己穿鞋的。
只是装在他衣兜小口袋里的玫瑰酥掉了大半出来,安常侍看得眉心一跳,“这是何物?”
桑久急忙把那些没来得及搓圆的酥捡起来,神色认真的回答道,“玫瑰酥。”
“从哪来的?”
瞧着都脏兮兮的,也不像是能入口的东西啊。
桑久:“夜央宫地上捡的。”
安常侍:“……”
他嘴角一扯,有些无语的瞥了李景霂一眼。
他们安氏当真落魄到这种地步了么?
好歹也是他皇儿的贴身奴侍,怎么还到旁人宫里捡这些破烂糕点,难不成安氏那点薄产全被皇儿亏空完了?
她二皇女府穷成这样,连个奴侍都养不好?
安常侍无语道,“离宫前,记得到本宫那一趟。”
不就是些糕点酥饼么,他还给得起。
桑久噢了一声。
“至于你捡的这些脏东西,等下赶紧扔了吧。”
桑久抬起头,一双蓝眸盯着安常侍,缓慢的抿起唇,憋出个不字。
安常侍摁着太阳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不就是玫瑰酥么,本宫那里多得是,现做的也大把多,何须要来捡其他宫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