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想莱昂内尔可能是一个行为古怪的人,但他真的就忽视了妻子最好的朋友谋杀案的审判了吗?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他没有关注,难道对于艾薇不是一件大事吗?
不会的,他当然跟踪了解了审判情况。居尔和拉索怎么能不在这个问题上对他施加更大的压力呢?亨特越想越觉得斯宾塞肯定知道参与者的姓名以及审判的很多其他细节。如果不是证人,他会知道艾薇的其他朋友‐‐与凯文和玛吉有关的朋友‐‐能够提供很多人的联系信息,这些人反过来可能会了解其他冲突的情况、其他的故事以及其他的动机。
而且,斯宾塞是一个在琼斯镇惨案中失去整个家庭的人,跟居尔说过他的妻子毁了他一辈子。他没有和家人去那儿并不能排除他不了解这些事情。毫无疑问,他知道艾薇改变了信仰,知道艾薇从吸毒成瘾的耶稣信徒变成了人民圣殿教狂热分子的方方面面。亨特的母亲为此露过面吗?她是其中的一分子吗?吉姆&iddot;琼斯导致了凯文和玛吉的冲突吗?
亨特从谷歌搜索上继续查阅了解到琼斯是1972年来到旧金山的,此时玛吉死去已经两年了。那么两人之间怎么会有瓜葛呢?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如果琼斯在她还是孩子时就对她实施了虐待,那她可能清楚一直以来琼斯都干了些什么。
塔玛拉直到10点45分才回电话。
&ldo;我都快对你不抱指望了。&rdo;他说道。
&ldo;你说随时可以打电话的,你在哪儿?&rdo;
&ldo;我花了两个小时,对莱昂内尔&iddot;斯宾塞家里来一次出乎他意料的监视,等他回来问几个问题。&rdo;
&ldo;我想德温已经问过了。&rdo;
&ldo;他是问过了,但他没有问到关键的问题。你在哪儿?&rdo;
塔玛拉的叹息声传了过来,&ldo;米基为伊万的父母做了卤汁面条,我们送过去了,然后待了一会儿,我喝了一点伏特加。真恐怖啊,不是说伏特加。&rdo;
&ldo;我还在想这事,我感觉是我送他去死的。&rdo;
&ldo;算了吧,怀亚特,我们还没搞清楚他当时是不是在工作呢。&rdo;
&ldo;是没搞清楚,这点我明白。他发现了什么,斯宾塞阻止了他。&rdo;
&ldo;斯宾塞怎么做的?他偷了一辆出租车?&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就&lso;算是这样&rso;,好吧?&rdo;
&ldo;不行,我知道的,可这并不意味着我能逃脱自责。&rdo;
停了一会儿,塔玛拉说:&ldo;你准备在外面待到多晚?&rdo;
&ldo;这得看斯宾塞什么时候回来了,我想我得等他回来。&rdo;
&ldo;我想到你那儿去,可伊万的事还没有了结,也许我该睡觉了。&rdo;
&ldo;不要紧,我们哪天再约个时间,我承诺。&rdo;
&ldo;我们不是好好的吗?对这事我很遗憾,我不想……&rdo;
&ldo;塔姆,我也不想,我们都好好的。&rdo;
&ldo;你确信?&rdo;
&ldo;我确信。&rdo;
&ldo;好吧,明天怎么样?&rdo;
&ldo;就明天一早吧,好好睡觉。&rdo;
亨特有很多的时间去思考。他想得越多,就越是坚信伊万发现了斯宾塞的什么秘密,这成了他被杀的原因。要么是斯宾塞设置了和伊万的最后晚餐,赶去枪杀了伊万;要么是他和别人联系好了,由别人下手杀人。时间很短,那人一定是斯宾塞非常熟悉的。
居尔和拉索怎么能没意识到这一切,在和他谈话时对他施加更大压力呢?斯宾塞有枪吗?他是怎么赚到那么一大笔钱的?他怎么会不认识他妻子最要好的朋友呢?他对此做过解释吗?
伊万当时正在调查亨特母亲的案子。
因此,调查伊万死亡的重任干脆就落到了怀亚特的肩膀上了,他无法推卸。他派自己的手下去搜集信息,结果有一个人被杀了。伊万被杀是因为他接近了目标,亨特虽然无法证明,却对此坚信不疑。
他得让自己的手下抛开这个案子,马上就得执行,他可不能再让他们冒这个风险了。现在,这是警方的事了。怀亚特自己可以和居尔、拉索谈谈,让他们采纳自己的调查意见。他自己的调查会继续下去,他还会有新的发现。
还有一件让人更加担心的事。没有考虑到伊万的死亡情况,这差不多就是那个让人捉摸不定的发短信的家伙从一开始就设定了的结果。不管对方是谁,那人都想置身事外,同时帮助怀亚特弄一起刑事案件来对付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凶手现在己迅速采取行动来保护自己了。毫无疑问,凶手还会这样做下去。
亨特有两支枪,放在自己房中地下室的保险柜里。正常情况下,他不需要武器。事实上,他还没有办理隐蔽武器的许可证。现在,午夜之后,坐在这个空旷的大街上黑乎乎的车里,他突然感到脖子后面连汗毛都竖立起来了,他希望自己早该想到今晚把枪带在身边。
他胆战心惊地认识到自己手无寸铁,在这一带晃荡真是一个傻瓜。他该做更加充分的准备,更加警惕,直到此事完结为止。
在汽车的后视镜中,一个孤独的身影‐‐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穿着一件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在街上走着。走到亨特的车旁,他慢了下来,在副驾驶室车窗旁停下脚步,接着‐‐要么是好奇心得到了满足,要么是感到郁闷‐‐他大摇大摆地走了。亨特的心脏狂跳起来,在看着这个人走向斯宾塞家的大门,从门口走过去,然后消失不见了,他的心跳才渐渐恢复了正常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