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警方显然已经认可了莱昂内尔的犯罪事实,亨特现在是唯一一个挡住兰斯迈向自由的绊脚石。当然,如果亨特认可了莱昂内尔的犯罪事实,那么兰斯就安全了。要是兰斯今天跟踪了他的妻子,或者找人跟踪了他的妻子怎么办?要是他发现妻子和怀亚特在俱乐部见过面怎么办?给管家泰勒一点好处就可以知道得清清楚楚,那亨特可就真的处于危险之中了。
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不是很大,这他知道。
可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吗?也不是。
哪怕一点点的&ldo;可能性&rdo;都是让人不安、难以忍受的。
他站在加州大街的人行道上,就在亨廷顿酒店的前面。突然,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一阵眩晕席卷而来,他意识到虽然短信是从塔玛拉的手机发过来的,但并不意味着就是塔玛拉本人发过来的,不是吗?
怀亚特紧紧抓住手机,靠在一根路灯柱子上,尽量缓一缓迅速占据心头的恐慌感。也许他该再服用一两粒古铁雷斯医生开出的药丸,他没有这样做,他没感觉到自己需要这样做。
他该尽力再打电话,而不是发短信吗?或者再给她发一个紧急的信息,要她回电话,还是…
要从容,他告诉自己。想清楚了,要从容。
他需要时间,他需要时间。突然,这一点变得势在必行。有了时间,他就可以考虑各种可能性,作出评估,想好计划,并最终作出决定。
我一小时后到家。他的手指在&ldo;发送&rdo;键上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爱你,怀亚特。
他发出了信息。
在打其他电话之前,他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表明自己没有遭受妄想症带来的错觉的折磨。他不需要百分百确信,但有其他提示还是很受欢迎的。因此他打了家里座机的号码,听到厨房的电话响了四声,然后转向了语音留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告诉拨打电话的人他不能接电话,但他们可以留个信息,他会拨打回去的。
如果塔玛拉在厨房做饭的话,她可能会选择听着电话,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接的,但如果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就不一样了,就表明信息显然是假的。
&ldo;嘿,怀亚特,&rdo;他说,&ldo;我是马里奥,我在海港区忙着塔克的事情一时走不了,我想知道你要我做什么。如果你在听电话的话,……&rdo;他顺理成章地停了一下,然后有意地叹了口气,接着说了下去,&ldo;好吧,我打你手机。&rdo;
他挂了电话。
如果塔玛拉像她短信上说的那样在屋子里,这样的电话她不可能不接。
极小的可能性看来无情地演变成骇人的巨大可能性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怀亚特无法容许自己再去猜测一次,他得尽快搜集尽可能多的信息,然后在此基础上作出争分夺秒的决定来。几乎是不假思索,他查找着手机的通讯录,找了一个号码。还是先做最重要的事:确定一下兰斯在不在家。
响了第二声铃声时多迪接了电话,她的嗓音带有一种不敢大声说话的压抑感,&ldo;怀亚特,你打电话到我家里干什么?你不能往这儿打电话。&rdo;
&ldo;别挂电话,我只是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兰斯和你在一起吗?&rdo;
&ldo;没有,他还没有下班回家呢。&rdo;
&ldo;你知道他在上班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