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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等一下，你是说莱昂内尔是飞行员?&rdo;

&ldo;是啊，他和他的兄弟都是，两人都参加了越南战争。有传言说琼斯要买属于自己的飞机，也许已经买过了，也许就是用那架飞机。&rdo;

玛丽亚从屋子里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玻璃水壶和三个玻璃杯，水壶里是一些热带水果的果汁。她把盘子放在三人中间的桌子上，对丈夫说了几句，然后碰碰丈夫的肩膀，回到屋子里面就不见了。

&ldo;我想，如果不想让她杀了我，我最好为你们倒点这个。&rdo;他说。塔玛拉对于遗传基因编码感到惊讶，这父子俩说起话来神态如此相像，甚至在说话的声调和韵律上都太像了。

&ldo;这个的关键成分，&rdo;他一边往第一个玻璃杯中倒着果汁，一边继续说道，&ldo;就是冰，我们一年大约两次从贮藏的地方取出冰来。&rdo;

&ldo;谢谢，&rdo;塔玛拉说，&ldo;看起来味道好极了。&rdo;

&ldo;是的，&rdo;他说，&ldo;玛丽亚是个天才。&rdo;他把第二个杯子朝怀亚特推过去，问道，&ldo;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rdo;

&ldo;莱昂内尔&iddot;斯宾塞和他的飞机，&rdo;怀亚特没有忘记，毫不犹豫地答道，&ldo;你坐过这架飞机吗?你是和他一起飞到得克萨斯，还是拿了钱?&rdo;

&ldo;都没有。&rdo;卡森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在面前，&ldo;最后，我就离开了，我不想欠人人情。如果我要重新开始‐‐其实正是这样‐‐我就要白手起家。&rdo;他扶了扶眼镜，看了一眼塔玛拉，接着看向怀亚特，最后喝了一口。

&ldo;你知道，&rdo;他说，&ldo;我很难相信莱昂内尔杀了玛吉。你认识他吗?&rdo;

&ldo;不认识，我从没见过他。&rdo;

&ldo;哦，如果你认识他的话……&rdo;他摇摇头，否定了这种可能性，&ldo;我就是不明白，尤其是她被杀的方式，是被大头棒给打死的，这得要一会才能完成。两人得距离很近，而且还得亲自动手。莱昂内尔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随身没有大头棒。如果是枪支，那有可能，只是有可能而己。照这么看，他不可能干这事。天啦，他还怕艾薇。&rdo;

&ldo;你认为艾薇有可能吗?&rdo;塔玛拉问。

&ldo;不可能。她可能是有点狂热，但她向往和平、关爱和基督。&rdo;

怀亚特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来，&ldo;她死于琼斯镇惨案，她甚至可能杀害了自己的孩子。&rdo;

&ldo;那是好久之后的事了，有8到10年吧?&rdo;卡森又做了一个他儿子怪异的下意识反应动作，一只手伸到额头位置，按着太阳穴，&ldo;惨案发生几周后才传到这儿，看到她的名字，我真是不敢相信。&rdo;

&ldo;可她做了这事，&rdo;怀亚特说，&ldo;让自己的孩子喝下了饮料，是吧?&rdo;

&ldo;有可能，&rdo;卡森说，&ldo;可那是玛吉死后好多年，她被洗脑和吸食毒品的结果。我们认识她时，我没见她伤害过一只跳蚤。我记得清清楚楚，如果她在我们家看见蜘蛛、瓢虫之类的东西，她会把它们捡起来放到外面，或者走到窗口，把它们放走，这样它们就不会受到伤害了。&rdo;

怀亚特身子往后一靠，抱起双臂，身心疲惫地思考着，眼睛下方的皮肤黑乎乎的，凹陷下去。

&ldo;和琼斯镇惨案的联系，&rdo;他说，&ldo;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和作案动机最接近的情况，正是这唯一的可能使玛吉的死不是一件毫无目的、毫无意义的杀人案件。&rdo;

卡森萎靡不振地叹了一口气，&ldo;我不想这样说，可我相信情况就是这样。&rdo;

&ldo;哦，我很抱歉，我无法接受，&rdo;怀亚特答道，&ldo;一定有这么一个人，你提到了莱昂内尔的兄弟。&rdo;

&ldo;兰斯，&rdo;卡森的嘴巴绷得紧紧的，愣了一下，好像想起了很糟糕的感受，&ldo;是的，兰斯来过。他是莱昂内尔的哥哥，比莱昂内尔大几岁。&rdo;

怀亚特问：&ldo;他是什么样的人?&rdo;

卡森没有马上回答，眼睛朝一边望去，其实什么也没看，也许是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被这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给问住了。

&ldo;他是一个士兵，&rdo;他最后说，&ldo;他就像那样的人，一个士兵。&rdo;

&ldo;和琼斯关系近吗?&rdo;塔玛拉问。

&ldo;他就在首领身边，形影不离。&rdo;卡森说。

第27章

他们再一次被打断了。玛丽亚敲了敲后门，走进庭院，身后跟着一个当地印第安人，年龄就说不上来了，大概在25岁到40岁之间。此人个子不高，身体强壮，一脸络腮胡子，鼻子长得和玛丽亚一样，黑色的马尾辫拖在背后，跟马鬃差不多。除了披肩是褐黄色、没有戴眼镜之外，他的穿着打扮和凯文&iddot;卡森一模一样。

卡森看见他时，脸上迅速掠过一层阴云，但接着就变成了一副恼怒的神情。他对怀亚特和塔玛拉说了一声&ldo;对不起&rdo;就站了起来，用萨巴特克语厉声斥责妻子。他的妻子站着一动不动，双臂抱在胸前，摇着头，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

那个男人对卡森说起话来。

两个美国人在他俩说话的时候站起身。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塔玛拉小声嘀咕道，可怀亚特只是摇头，他也不清楚，还伸手拉住塔玛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