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一直说自己身体不好,不愿意委屈我,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其实他心里有我的,可是他就是……”
说到这里,慕容泠月有些说不下去了,委屈地对着手指,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姜夏叹气,拉着她走出房间,在隽永殿的花园里散着步,一边散步一边应付慕容泠月。
她实在不想替她出主意,但如果那样慕容泠月一定又会以为她对慕容傲天有意。
“总之你可以先搞定你父皇,只要你父皇同意,到时候你改头换面,再慢慢攻下你二哥也来得及。”
“可是我父皇他……”
“慢慢来,你急什么。”
“我急,二哥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我要嫁过来照顾他。”
“……”
姜夏无言以对,怎么古时候的女子都对男人这么痴情呢?冰影如是,慕容泠月亦如是。男人算什么?不过负责在女子生育之时提供精力而已,一旦有更好的选择,男人会马上抛弃自己的女人,另寻新欢。
姜夏从不相信男人的本性会改变,即便是高贵又冷淡的慕容傲天也不例外,他的那几房姬妾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他不行,但他仍然收集各色美女,汇聚在这隽永殿。
“姜姐姐,我要去找二哥了,这次出宫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有限,我还想和二哥聊会儿天。”
“行,你去吧。”姜夏如释重负地开口。
“姜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话去做的!”慕容泠月朝她作揖,脸上闪着莫大的决心。
姜夏点点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圆满的月亮。不知道21世纪的月亮和她现在看到的月亮,是不是同一个。
姜夏叹口气,六年了,她居然还会想家。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奋力将心中的愁绪挥散开。
“什么?你确定?”坐在厉玉沣床前的男子忽然转过头来,表情阴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门人,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属下……属下确定!那女子既然自称姜夏,属下便派人查访济城所有姜姓女子,唯有二皇子殿下府中门客姜夏满足条件,她生有一双儿女,符合少主的描述,这是搜集到的画像,请少主过目。”
那门人将手中的画卷递到厉九州跟前,厉九州蛮横而粗暴地将画卷抢到手里,面色阴鸷地打开,“沣儿,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女子伤了你?”
厉玉沣将目光转移到那画像之上,表情一瞬间陡变,双目赤红,他瞪着画像,“就是她!就是她伤了我!爹,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得知自己此生再也无法走路,厉玉沣恨不得将姜夏碎尸万段,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如今终于查到姜夏的身份,他,早已迫不及待。
听了厉玉沣的话,厉九州眸色一变,他万没想到,那女子,竟是二皇子门下之客,虽然自己现在有太子慕容晋康暗中支持,但二皇子毕竟明面上还是天家子弟,他暂时得罪不起。
“爹!你在犹豫什么!”见厉九州沉默不语,厉玉沣怒吼道,失控地将放在床边木桌上的茶杯摔碎,茶杯应声而裂,厉九州叹了口气。
“沣儿,那个姜夏有当今二皇子罩着,爹暂时动不了她,但你放心,爹一定会替你报仇雪恨。”
“我不听!我现在就要你把姜夏捉到我面前来!”
厉玉沣又开始摔东西,见他发狂,厉九州也阻止不了,只好吩咐丫鬟守着他,不准离开他半步。
他踏出房门,梳洗换衣,准备去见那个在幕后撑腰的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是潇洒自在的江湖人,也不得不受朝廷管束,而每一任的武林盟主,也要一国之君钦赐才作数,是以若缺乏皇族的支持,想要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绝非易事。
厉九州筹谋五年,暗中搭上慕容晋康,终于在武林中声名鹊起,等来了今天。
他坐在竹林中央,细细品味着石桌上的清茶,直到轻微的声响打破了竹林的沉默。
“来济城两三日有余,厉掌门现在才露面,可是瞧不起本太子?”慕容晋康缓缓开口,厉九州抬眼望着由远及近的两名男子,其中一位穿着锦衣华服,另一位则是贴身侍卫的打扮。
他笑,站起身朝慕容晋康拱手:“前两日家中突逢巨变,来不及见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慕容晋康轻哼一声,自顾自地坐到厉九州对面,对这种江湖人士他向来看不顺眼,但无奈他的储君之位尚未安稳,需要更多的势力支持,这才同厉九州联合,两人五年来多是书面联系,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明日武林大会便要开始,厉掌门不专心练功,为何突然要见本太子?”
“说来惭愧,犬子前两日被人当街废了脚筋,如今已成废人,老夫膝下就这么一个独子,心痛难抑,今日才查出始作俑者乃二皇子门下之客,老夫有个不情之请,倘若今次老夫能顺利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太子殿下可否替老夫报这不共戴天之仇?”
厉九州隐忍着自己勃然的怒气,毕恭毕敬地说道,慕容晋康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厉掌门客气了,原来令公子竟遭此横祸,那名门客姓甚名谁?虽然是我二皇兄手下的人,但当街伤人,本就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