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夕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昏暗,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一下子撞到了头,砰的一声跌坐了回去,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摸头,却发觉双手以已经被捆绑在了身后。杨牧夕没有再试图挣扎,多年的jing员培训告诉她现在要冷静,如果这是一起绑架,那么她就要趁绑匪没注意到她已经醒来的时候偷偷逃走。
她静静的感受了下身边的环境,时不时的有颠簸,而且隐隐听见车轮与路面摩擦的声音,自己有可能是被放在了后备箱里。想通了这个关节,她心里稍稍安定了许多,自己还是有机会在路上就逃跑的。
杨牧夕试着回忆自己被绑架前发生的事,隐约记得应该是在篝火晚会结束以后,内心里的争强好胜让她想要成为第一个下山的人,在其他车友们都原路返回的时候,她带着张恪往一条小路上走去。没有路灯,好在晚上的月光很明,能够看得见路。或许是走的人太少的缘故,小路上落叶很多,甚至有一团团黑乎乎的动物粪便。离山顶远些的时候,鼎沸的人声渐渐稀疏,耳尖的牧夕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她佯作不经意的回头,看见一个胖子和一个瘦高个,她不敢盯着看太久,回头继续往下走,心里却在疑惑,那个瘦高个很面熟,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又往下走了一段,身后的两人仍旧紧跟着,就连张恪也觉得奇怪起来,回头看了几次,对杨牧夕说:“我看他们不像是来玩的啊。”
“嘘。”杨牧夕拉住他的手,轻声道,“小点声,那个胖子就是路上跟了我们一路的面包车司机,看来他们不是4s店的人,不然早就跟我们打招呼了。”
“嗯,他们好像一直盯着我们,咱们走快点甩了他们吧。”
“好,累死那胖子。”说着,两人便不再继续闲情逸致的观赏夜se,加快了脚步往山腰上赶去。
又一个拐弯后,两人发现身后跟踪的人不见的踪影,张恪吁了口气:“看来那胖子不行啊,哈哈······”
可是还没等他笑完便一个跟头栽倒在了地上,顺着阶梯滚地葫芦似的刹不住。杨牧夕急急的想要拉住他,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一张湿湿的帕子捂在了她嘴上,任凭她百般挣扎、使出绝招也无法摆脱身后铁臂的束缚。
杨牧夕从回忆里回神,不无忧心的想着张恪,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汽车继续颠簸的行驶着,杨牧夕在车厢里摸索到了一个长形的工具,她用有螺纹的一端耐心的磨着反剪自己双手的绳子,等她把绳子磨断的时候工具都已经发烫了。撕开嘴上胶布的时候,她狠狠的呼吸着封闭空间里浑浊的空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有点小得意,她把耳朵贴在黑se的椅背上,里面的人时断时续的有些交谈,不过因为放着广播所以听不太真切,大概知道了现在正在高速上,具体开往哪里则不得而知。
“嘶。”杨牧夕捂着小腹直抽凉气,“太歹毒了,厕所都没得上。”
杨牧夕默默数着数,盼着车子早点到达目的地,可事实从来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等她数到一百五十个数的时候,她便再也忍不住了,感觉身体就像个漏壶,任她再如何用烂泥糊住,也堵不住里面想要倾泻的洪流。
“**!”杨牧夕颤抖着双手解开裤子,连带鞋子把下·身脱了个干净,挪动着身子,面朝上,双腿张开曲起,对着车厢的一角嘘嘘起来。
十来分钟后,杨牧夕早已用内裤擦干了下·身,穿好了外面的长裤和鞋子,可是一股难闻的尿sao味也充满了整个封闭的后备箱。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已经麻木了,刚刚还用双手捂着,现在早就放开了。
颠簸中,她的脑袋里又闪过了许多念头,最强烈的无疑是:等下停车了,那两个家伙开后备箱以后怎么制服他们,然后再把他俩也关在这后备箱里,运他一路送进局子里去。
娘希匹的,想她杨牧夕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一定得让他们吃尽苦头,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躲猫猫。
突然之间,她的脑子里又闪过了一个人,她终于明白为何那么眼熟了,原来那个瘦高个就是那晚用戒指扎她的混蛋。
想到这儿,新仇旧恨统统涌上了她的心头,可是恢复男身的希望又压住了这所有的愤怒,她好像在干旱沙漠里的旅者,看见了一丝绿光。强烈的兴奋以至于她的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可紧接着她又开始思索这伙人绑架自己的意图,为什么是自己?
或许他盯着自己很久了,直到今天才下手。一想到这是针对自己策划已久的绑架,甚至绑架的目的不是金钱,而是自己本身,她便有些不寒而栗。
“不能慌,不能慌。”杨牧夕深深的呼吸着,身上黏腻的感觉让她有种回到jing校训练时的感觉,现在她有两个选择:一,继续装弱,假装自己并没有松绑,二,在他们打开后备箱的瞬间,用手上的工具击倒他们,然后看形势要么逃跑,要么抓捕。
出于对自己的自信,还有绑匪对自己粗糙的处理方式,杨牧夕决定选择冒险搏一把,坐以待毙是没有出路的。有了目标,作战规划后,杨牧夕就尽量舒展身体,控制着呼吸节奏,逼迫自己放松积蓄体力。在她忍着臭味又嘘嘘了一次后,车子终于放慢了速度下了高速,车上的两人并没有在高速路口就餐,而是直接又往前开了一路,直到听到吱嘎作响的开门声,车子方才在一片沙石地上停下了。
杨牧夕感觉了一遍,身上的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不过绳子是虚绑着,绳头与工具一起握在她的手心里。
“后备箱里,你去把人拎下来。”涛哥一下车就对小跑过来的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