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她从未见过赵宴礼睡觉时的样子,没想到杀伐决断的摄政王大人,闭上眼睛时这么乖,这么顺。像是一只奶呼呼的小狗,扒着主人的小手,轻轻舔舐。
“陛下。”汀兰在殿外唤了一声。
南宫月一惊,迅速将手收回,起身将罗帐合上,像是偷情被人逮了个正着一样,脸上顿时一热。
“进来。”南宫月佯装镇定,心里又想,寡人心虚个什么劲。
汀兰一愣,拿着食盒的手紧了紧,走了进来。
“陛下还未用膳,奴婢做主拿了一些过来,陛下用些吧?”汀兰劝道。
以往陛下从不将吃食拿进后殿,今日怎么突然让她拿进来了呢?
南宫月没什么胃口,打开食盒,还是勉强用了一些。
“药还没好吗?”南宫月问。
“紫桑姐姐在熬了,应该快了。”汀兰回道。
“陛下,有封密信!”殿外响起齐公公的声音。
齐福是先帝指派给南宫月的人,在她身边多年,很懂得分寸,无紧急要事,断不会深夜扰她。
鲛绡宝罗帐内的赵宴礼,在听到密信两个字时,忽然睁开了眼睛。转头就看到南宫月一袭鹅黄襦裙,挑开珠帘走了出去。
他想喊,却无声地张了张嘴,到底没发出声音来。
四周忽然很静,刚刚碗碟触碰的叮咚声,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的香味,让他恍惚了一下。
望着罗帐上的花纹,他渐渐清明起来,这是在凤栖宫?陛下的龙床?
一股熟悉的沉香,一下钻进了他鼻腔里,一丝异样在心里陡升,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缕漪念滋生蔓延。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凤栖宫却灯火通明,南宫月拿着信,并未急着拆开,而是转头问齐公公:“太医院和王太医那里,可都交代清楚了?”
“回陛下,老奴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命王太医每日来凤栖宫换药两次。”齐公公回道。
“后宫各处有什么异动?”
“宁寿宫偏殿,安平公主身边的内侍,去了一趟太医院,道是安平公主腹痛,请了胡太医过去。御膳房的副管事冯岩石,晚膳时崴了脚,稍晚些时候,宁寿宫三等宫女宝芝偷偷去探望了他。”
齐公公伺候南宫月多年,自然知晓她问的各处都是哪一些,就挑着几处相关的回禀。
“这冯岩石和宝芝是?”南宫月不解。
“据说他二人是同乡,私下里情分自然多一些。”齐公公面无表情道。
南宫月闻言不置可否,又问了一句,“冯岩石在御膳房多久了?”
“回陛下,冯岩石是昭和元年十二月入的宫,昭和二年进的御膳房,已有四年了。”
昭和元年入宫的啊,南宫月点点头,吩咐人都下去,这才慢慢撕开那封印着枫叶标识的密信。
“陛下,战之乱世,姓之苦也,以其人之志而远谋,望国之战也,未伐其果,若向战利而从归之,必定使其身得民意,自知其谋虑深而志向远也,宫府之中,乱必其国衰也……臣即日启程北疆,叩请陛下允准,若王之谋逆,谓可杀乎?”
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