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好。」安爵尊礼貌问好。「你好。」湛氏夫妇看了他一眼,还是猜不出他是谁,怎么会跟言总裁一起前来?「好久不见了,老朋友。」湛父开心地跟言镇远问好。进入屋里,因为有外人在,湛氏夫妇也不好责骂女儿,和言镇远一阵寒暄问暖后,他们坐在沙发上开始谈正事。鹭洁此时不敢多说话,只能乖巧地在一旁帮忙递茶水。湛父不得已拉下老脸向言镇远道歉。「老同学,我真的得跟你好好道歉,我女儿真是太乱来了,居然临时取消订婚,我们实在很对不起旭炫,我后来一直打给旭弦要跟他道歉,可是他都没接。」「他出国了,到现在都没跟我联络,公司的事也都丢下了。」说到这个,言镇远脸色一沉,话语中流露出父亲的担心。湛父很惊讶,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起,这件事对旭炫打击一定很大。」湛母忍不住责备地看着女儿。「鹭洁,妳看看妳把事情搞成这样,要是旭炫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呢?」鹭洁也难过得头低低不说话。「伯父、伯母,对不起,错都在我,这不是鹭洁的错。」湛氏夫妇疑惑地看向说话的年轻人。「你是……」安爵尊正色开口,诚挚地道:「我是安爵尊,我跟鹭洁是真心相爱的,鹭洁并不爱旭炫,逼迫而成的婚姻不会幸福的,伯父、伯母,请你们接受我,我有能力对鹭洁负责,请伯父、伯母放心。」「是啊!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是想一起说服你们,就成全鹭洁和爵尊的爱情吧,这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重要的是他们彼此两情相悦,这样比起来,旭炫才是应该出局的那一个。」言镇远以过来人的身分如此说着。「可是,鹭洁害得旭炫变成这样,你能原谅鹭洁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湛氏夫妻一直对言家深深感到抱歉。但是,言镇远一句话化解了他们的心结。「看旭炫这孩子变成这样,我当然也心疼,他自小就很骄傲,容不得别人抢走他的东西,我想,这是上天安排给他的一个教训,让他能够因此蜕变得更加成熟懂事,我们言家的儿子不会败在小小的一段感情上的。至于爵尊,好了啦!看在我的分上,你们就接受了我的小儿子吧。」小儿子?安爵尊竟然也是言镇远的儿子?湛氏夫妇一听,面面相觑,对这一切的情况有点搞不清楚,但还没有机会找女儿问清楚,安爵尊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伯父、伯母,请你们接受我,我跟大哥同样有能力给鹭洁幸福。」他许下承诺。「至于我大哥当初借你们的那三千万,我也一定会还给他的,请你们不要再责备鹭洁,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守护鹭洁。」「这……」湛氏夫妇一时说不出话来。看他们态度已经放软,言镇远乘机打圆场。「就这样吧,一家和和乐乐的不是很好?哎呀,我肚子好像在叫了,方便的话可以留下来和你们吃个晚餐吗?嗯,我记得夫人煮的家常炸酱面很好吃,我很喜欢。」言总裁都发话了,湛母哪还能不卖这个面子?「真的吗?好,那我赶紧来煮个炸酱面配几道小菜。」「我来帮忙。」鹭洁也起来主动跟进厨房里。言镇远道:「那我们两个老朋友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聊聊,别再为这些孩子的闲事烦心了。」湛父真心点头。「好啊!我们是该好好聊聊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那我也去厨房帮忙……」安爵尊站起来。「站住,一起坐下聊天吧!我也要多了解一下你有几分能耐,竟然敢夸下海口保证我女儿的幸福?」湛父板起脸道,可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这年轻人。「是。」安爵尊只好乖乖坐下。这一晚,大家围在一起用餐,天南地北的聊天化解了很多不愉快。看在安爵尊深爱女儿又一表人才、身居长力海运要职的分上,虽然对他半路杀出来拐走女儿的行为仍是有些不满,但从今天开始认识他之后,随着时间过去,他们终于慢慢接受了这个女儿钦点的未来准女婿。一个月后。安爵尊继续回到韩国工作。而鹭洁离开了担任第一线销售员的店长之职,决定担任内勤,做产品设计师的工作,内勤的工作时间固定,周末的时候如果安爵尊在忙,她就可以直接飞到釜山和男友共度小周末。小两口决定在没有得到言旭炫的原谅前,暂无结婚的打算。可惜言旭炫迟迟没回国,言镇远让他留职停薪,期待大儿子有一天想开了会自己回来,家人和公司永远等着他。这些日子大家的生活一如往常地规律且平静,没人预料得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长力海运股东大会召开前夕的某一天,秘书突然紧张地冲进总裁办公室。「总裁不好了,出事了!」秘书一脸慌张。「什么事?」言镇远很平静地在批阅公文。「刚刚有消息传来,副总卖出了手中持有的百分之二十长力股票给一家荷商,那家荷商持有的股票变成百分之三十四,已经成为长力最大的股东,听说他们正在拼命跟其他小股东拉票,目的是要在股东大会上要求撤换董事。」言镇远脸色大变,用力一击桌面,感到气急败坏。原来,旭炫的仇恨已经到了玉石俱焚的地步,竟然要毁了他这个父亲,甚至毁掉长力海运,把公司转手让给别人!「他居然连公司也不要了,好个窝里反,我竟然被自己儿子背叛了!」言镇远难以置信,自己会被儿子捅这么一刀……这段时间他派人去找旭炫,偏偏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他是刻意躲起来,暗中安排一切,要他这个总裁下台!现在该怎么办?大势已去了,荷商有百分之三十四的持股,而他个人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现在要征求其他小股东的支持恐怕已经晚了,如果要稳住董事之位,至少还要得到百分之十的持股,和荷商的差距就在那百分之一。秘书面有难色,欲言又止地说:「总裁,除了这件事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对我们在股东大会上很不利,最近公司有一则很不好的传闻,说总裁有私生子什么的,所以大少爷才会采取报复行动,拼命收购其他股东的股票,现在那些股东都在看父子恶斗的好戏,恐怕不会站在总裁这边。」言镇远没说话,无力的坐回办公椅上。难道他就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在股东大会上把董事之位让给荷商吗?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下班后到了安家,忍不住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安幻紫。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去看安幻紫,安幻紫一直不愿意搬进言家住,说要等言旭炫能接受她和爵尊后再说。言镇远很依赖安幻紫,安幻紫为了这件事忧心忡忡,一整夜都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忍不住还是打电话给人在韩国的儿子求援。安幻紫无法理解地说:「旭炫真的是理智被蒙蔽了,居然用这种办法要毁了你爸爸的事业,他也不想想,毁了长力对他没有好处,把自己的爸爸拉下台,他也不可能得到总裁之位啊,最后也只是那家荷商得利而已……」「他恨我们夺走了他的一切,他会报复是理所当然。」安爵尊安慰道。「妈,别担心,我来想办法,这几天妳多陪爸爸,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挂上电话后,安爵尊思忖着该如何帮爸爸度过难关。他上网找寻所有长力海运大股东的资料,终于找到了几家持有百分之十股份的长力股东,其中正好有一家公司位于韩国,申展海运持有百分之十的股权。他找到公司地址,打算亲自登门拜访,请求对方在股东大会上支持言镇远续任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