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如顿住脚步,眼神凝在逍潇的侧颜上,他轻声道,“挡箭牌?你如此认为?”
“不然呢?”逍潇心里还有些气鼓鼓的,“难道你真的……”话没有说下去,逍潇心头忽然有些烦乱。
如果宋温如不喜欢她,怎么解释他时时缠着她,黏着她。
怎么解释她出现危难,他总挺身而出。
刚才来詹怀宫寻他,不也更证明这一点吗?
她的烦乱就在于宋温如的喜欢,让她手足无措,如果没有经历前世,她一个年少姑娘家,面对年轻又俊美的公子这般相护,恐怕也招架不住。
前世的他,就是这样温柔又细致,贴心且主动。
可世间哪来那么多“如果”,她经历过前世的宋温如,他也许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围绕身侧的贵女太多,便喜欢她这样小门户的,就比如天天吃大鱼大肉腻了,偶尔惦记着咸菜一样。或者他即便一时情浓,对她喜爱得不行,但他是一个非常自持清醒的人。
这种人很可怕。
刚才见宋温如来寻她,她虽然心头一热,但在众多视她为草芥为蝼蚁的“上位者”里,始终都有他一份。
今日不是为平都公主,保不齐明日就为其他的,转头就可以把她献祭在别处。
逍潇都明白,要不然她真的又白活一世。
“嗯?怎样?”宋温如偏头看他,唇角隐隐带着笑意,他伸手想再次牵起逍潇的手,怎奈只是衣袖从掌间划过,她清冷的神色,决绝的神情,让他心里猛然一空,让他以为方才那样柔弱且向他寻求保护的女子是他的错觉。
“我要去江南的。”逍潇淡淡地道,径自先走了。
一别两宽,此生不见,他们当该如此。
……
上阳宫前来参加寿宴的客人已来大半,年轻公子小姐们有的在花园赏花作诗,有的在湖边观赏锦鲤,那些性子活泛贪玩的都聚集在平坦的场地,小姐们爱玩投壶、捶丸、花样蹴鞠,公子们在马场比骑射。
男客女眷自觉分开,逍潇走到女眷这边去搜寻宋白葳的身影,她转了好一圈儿都没有找到。
“快看快看,女子们骑马比试了。”女眷这边忽然嘈杂起来。
“还有静安郡主,她的骑术可是骑兵总领教授的,一定能拔得头筹。”
“那也未必,毕竟静安郡主才学嘛,这些人里有几个是武将之女,可是打小跟着父兄练过骑马。”
“那是。那不是宋府的小姑娘吗,她年纪那样小,也要比试吗?”
贵女们兴奋起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逍潇本就有心学骑马,一听是女孩子们在比试,她心里更憧憬不已,凑到人跟前去观摩比赛。
只见马场上聚集了五六个骑马的女孩子,各个英姿飒爽,气度逼人,尤其静安郡主,穿着能熨帖身姿的胡服,头发高高束起,犹显夺目。倒是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有些格格不入。
逍潇一看是宋白葳,她牵了一匹骏马,感觉她的身高比那骏马高不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