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王逍姚!
王存禄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他赶紧扔下灯笼,随意捡起地上的衣物朝那意识不清的两人扔去,而后转身要去关门。
一道挺拔的身影挡住门口,因为比王存禄高出许多,那人的影子完全笼罩在王存禄身上。
逆光之下,王存禄看不清来人,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与这黑夜一样,浓得让人喘不过气。
“宋某在此。”那人道。
宋温如的声音很平淡,可在王存禄听来,却犹如一声炸响惊雷,在心中激荡的威力不啻于方才知道她亲生闺女正和人苟|合。
这个苟|合的男人,还,还不是宋温如。
刚才他和薛氏辱骂宋温如的话语,不知道对方听见了几句,哪怕是一句,他的官位都保不住了。
王存禄“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俯身叩了三叩,“宋……宋、宋大人。”声音颤抖地似乎像哭出来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想来经过王存禄和薛氏大大闹,已经惊动了其他客人。
王存禄想到女儿那副羞耻的模样马上就要被人看见,恨不得有个地缝,能把女儿按进去。
没得宋温如首肯,他也不敢起身,只得双手扶地,膝行着去关门。
宋温如抬脚,狠狠地踩在王存禄的手上。
措不及防地疼痛,让王存禄嗷叫了一声,他本能地想把手抽出来,换来的是更重的碾压。
“王郎中不妨再喊大声些。”宋温如的声色清润,完全显现不出脚底下的狠厉。
王存禄的冷汗顺着额头一茬一茬地流淌,将衣袖捂在自己嘴边,堪堪把叫喊声咽了下去。
“我似乎听见,王郎中要报官?我倒也赞同。但不知让知府大人查出是茶水的问题,王郎中是否能讨到便宜?”
王存禄刚喊报官,不过是想让“宋温如”骑虎难下,快速认下玷污清白姑娘的事。
“没、没有,下官没有要报官。”王存禄结结巴巴地道。
“也是,王郎中哪敢报官,这茶水可是你自家姑娘送来的,孰是孰非一查便知。只不过王郎中此举牵连着自家姑娘的清白,但为了讨一分公道,王郎中似乎都不在意了,你的义举着实让宋某佩服。你王家的门风也是让宋某开了眼。”
这短短的几句话,王存禄已然明白,宋温如将刚才他和薛氏的辱骂是从头听到了尾,且知晓这是一场蓄意算计。
一面是手掌的钻心疼痛,一面是宋温如言语的咄咄逼迫,还有一面是那远处的脚步声渐近,迫在眉睫之时他王存禄脑子一团乱麻,啥方法都想不出来。
只能求饶:“是,是下官的闺女不知廉耻,犯下的错!也是,是下官没将闺女教导好,下官亦不可原谅。下官已知错,望宋大人给我王家一条后路吧,这事要传出去,我的几个孩子就都完了,还有我那可怜丧父的侄女儿……”
“滚!”宋温如忽然沉声打断了王存禄喋喋不休的告饶,一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屋外候着的几个侍卫迅速去阻止人群。
王存禄见状,如获大赦,忙对一旁哭哭唧唧的薛氏喝道:“死婆娘,这哪里有你哭的份儿,还不快把闺女收拾妥当了带走,别玷污了宋大人的眼睛。”
宋温如抬起脚,王存禄赶忙将自己颤抖的手收回,又磕了几个头连声道谢,便和薛氏一起带着王逍姚离开。临走前,他低眉冲那玷污闺女清白的男子觑了一眼,顿时大骇。
居然是,是烨王!
***
逍潇醒转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屋中黑漆漆一片。她从床榻上下来,推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