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芸萱披头散发地就跑到国公夫人面前,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道:“夫人,夫人,奴婢不要伺候二爷,不要伺候二爷。”
国公夫人赵氏拧着眉头,斥责道:“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你一个下人还由你来选择主子。”
芸萱跪行至赵氏脚边,疯狂地磕头:“求求夫人,求求夫人,我不要伺候二爷了,二爷是鬼,二爷太可怕了!”
赵氏一听,给身旁的司妈妈递眼神,司妈妈会意将门窗都关上了。赵氏将芸萱扶了起来,面上也挂着和善的笑容,她温声道:“二爷怎么可能是鬼,恐是你刚去二爷的院子睡不习惯做了噩梦。好孩子,不怕的,你若不想伺候二爷也不打紧,伺候大爷也是行的,他是武将,哪有鬼敢来寻他?”
只要不服侍二爷,服侍谁都行,芸萱情绪缓和了些,她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赵氏又笑道:“那好,让司妈妈带你去做个准备,你这模样儿怎么能讨到大爷欢喜?”
芸萱又乖乖地点头,便同司妈妈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独司妈妈一人回来。
赵氏道:“打死了?”
“夫人放心,老奴亲自看着她咽气的。”
赵氏叹了气道,“温如怎么又病发了?这都一年没发作了啊。”
……
逍潇这次登门王家,距离上一次离开已有一个多月,且还是王存禄主动求她的。
王存禄没有俸禄,茶园又一直亏本,逍潇在收购茶叶的时候,向王存禄提了一嘴,可以勉为其难将茶园盘下,价格也就是比最低价高了一丁点。王存禄起初不愿意,但耐不住他家实在缺银钱,便主动去找逍潇。
于是,她同意去王存禄家谈这笔买卖,以示对薛氏这个“婶母”尊重,她还将地点就定在薛氏的床榻边。
买卖谈得很顺利,虽然为了将茶园拿下不得不整出“闹鬼”的戏码,但总归还是回到了她母女的手里。
“叔父,那不日我就差人去接手茶园。”逍潇的眼眸瞥向床榻上的薛氏,这么多些时日,薛氏已经枯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故作伤心道,“婶母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以前她最爱喝我煮的牛乳茶,可惜也喝不了了,我这次还来带了一壶呢。”
王存禄也瞥了一眼薛氏,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存。相反,自逍潇来之后,薛氏一直沙哑着嗓子“啊啊啊”地喊,让他着实反感。
“对了叔父,我记得涛哥儿也很喜欢牛乳茶。”
涛哥儿是夫妻俩最小的一个儿子,今年才三岁,这算老来得子,即便二人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可还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薛氏早先喝逍潇给送的牛乳茶时,涛哥儿也闹着要喝。
“啊——”忽然薛氏直直地大喊了一声。
王存禄终是没忍住,不耐地指责道:“喊什么,竟耽误我干正事。”转而又对婢女道,“把涛哥儿叫来。”说完,他便拿着银票急匆匆地去钱庄兑银两。
没一会,奶娘领着涛哥前来,逍潇倒了一杯牛乳茶,招呼着涛哥儿过来。她把涛哥儿抱在腿上,亲自喂这个堂弟。
如她所料,馋嘴的涛哥儿根本无法猜度自己娘亲用沙哑的声音在提醒他,而是咕咚咕咚地喝下。
“涛哥儿,堂姐的饮子店里还有好多中口味的牛乳茶,你若喜欢,就让你爹带你找堂姐,知道吗?”
薛氏污浊的眼珠中透着死寂,她忽然安静了,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逍潇满意了,她这壶牛乳茶哪有什么毒药,不过就是要让薛氏备受折磨罢了。以后涛哥儿每去她铺子里一次,薛氏就要被折磨一次。她就是要让薛氏也尝尝看着自己亲人一点一点被摧残,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