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知闲看着月姝清离去的倩影,眼底漫起一丝病态,更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语气低声呢喃:“明日见。”
门外的松竹见到这种情况,眼底闪过讶异。毕竟他从未听到自家殿下是以这种方式跟人交谈。
明明印象里头,他是个待人谦逊有礼,而且不会将内心想法浮于表面的人,怎如今—
这真是奇怪。
月姝清跑到外头,伸出细长又带着点儿微冷且嫩如细笋般的手,轻轻拍了下浅云肩膀。
“浅云,本宫累了,回去吧。”
她尽可能的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努力让自己声音不显得狼狈。
浅云不敢有疑,自是同意了。
此刻月姝清脸上是怒意与恐惧两种神情交错着,如一锅浓汤里头倒入了两种不明的物体,看起来怪极了。
她看到浅云微微点点头,可她仍未放松一点儿神经,全程紧绷着脸回了殿。这一路上浅云也意识到了月姝清不寻常,不过还是未言语,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
月姝清一回殿中,便虚脱地瘫坐在塌上。她摊开一直紧握着的手,只见上头早已凝成一朵朵小水花。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她这一坐便是整整一天,浅云颇为担心,但月姝清却只是淡淡地让她出去。想来她还是没能缓过劲来。
黄昏时分,她才缓缓抬首,眼眸晶亮之中又带着几分固执,她转脸看向外头天色。此时外头渐渐被夕阳染了层金色,轻轻朝世人撒了层金霞,耀眼夺目,美的跟身临仙境一般。
西山顶头周遭云彩早已被镀了层紫色,再配上山里还未散尽的迷雾。雾气氤氲中,更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美感。
月姝清只觉明日赴宴会遇到什么,不过宋知闲就算她不同意他还是死皮赖脸要跟上。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怕宴会上有人会把她拐走才特意跟她去的。
想到此处,她唇角不由得抽了抽,眼神中透着一丝无语。因为她觉得真的会是这种缘由。
而在冷宫中正在用晚膳的宋知闲,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引得一旁的松竹上前关心,宋知闲却只是摇摇头。
他望着外头天色,唇边不由得浮起一抹笑来,眼底的疯狂与执拗在这刻一同浮于表面。
—
檀香庙
月姝君着一袭素雅长裙,跪坐在嫩黄色的蒲团上,虔诚地祈祷宋今禾今后身子康健,无病无灾。
她睁开那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滚烫的泪水落在蒲团上,形成一小圈褐色的阴影。她有些差异地伸手撇过泪珠,困惑地皱起眉,目光盯着残留指尖上那小小的泪珠。
想着自己今日怎会莫名其妙的哭了,明明自己没有想哭的感觉